白淩霄雙手沾着血液,血水順着他的手臂滴下,空氣都在這一塊靜止。
他瞳孔一縮,張着嘴發不出聲 ,茫然地看着前面。
一個老頭的肚子被剖開,内髒散落在冰冷的地上,腸子被硬生生扯出來,将脖子吊在樹上。
林富貴早被吓到癱軟在地。
前幾個時辰
林富貴玩弄着手中的石子,略帶威脅的語氣說道:“今兒若是不幫我捉弄老頭,回去有你好果子吃。”說着把手中的石子彈向白淩霄的頭。
他捂着頭轉頭賠笑再一次使用自己“獨門絕技”。眨着那如秋水般無辜水汪汪的眼睛,窗外的陽光照在眼眸中,那麼明亮,是那麼……楚楚可憐,林富貴正要打下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林富貴對他呸了一口。
“惡心!”
馬車到目的地後停下,車夫拉開簾子,林富貴把白淩霄推下去。他說:“滾快點。”說罷在慢悠悠下去。
那個常常跟在林富貴後面的小跟班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看見林富貴從車上下來後,立刻湊上去獻媚地說道:“富貴,這就是你說的妖?看上去好弱啊!”
另一個跟班也附和着:“對啊!感覺比我還要瘦弱好多呢。”
林富貴皺起眉頭:“怎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信任我了?”
跟班趕緊解釋:“富貴,你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看起來真的很弱小。”
林富貴冷笑一聲:“哼,你們可别小瞧了他。如果你們和他打架,說不定還打不過他。”
他踢了一腳白淩霄,說道:“妖怪,展示自己的實力啊!”
白淩霄從地上爬起來瞳孔變為血紅,手臂上爬着一朵血紅的淩霄花。
跟班吓得退到林富貴身後,他把跟班拉到白淩霄面前。
跟班腿一軟癱坐在地,哭着求饒。
“妖怪……妖…妖…求求你放過我們。”
他們為方才的話感到後悔。
“富貴,救救我們…富貴您最好了,最厲害了,救救我們……”
林富貴這才滿意叫白淩霄停手,其實也沒動手隻是吓吓而已。
夏風吹着他們,暖陽照在地上照出斑駁的光影久久不見褪去。
林富貴帶着他們到了一間破草房前,指着那草房說:“小妖,你要把裡面的人捉弄一頓。”
白淩霄不太會捉弄别人,尤其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他搖頭拒絕,可想起林富貴的爹又點頭答應。
捉弄人自己去啊,隻會叫人。爸爸哥,有本事跟我單挑。他想。
跟班們站在林富貴旁邊瞪着白淩霄,他們怕自己被白淩霄取代從而被林富貴抛棄。
草屋周圍滿是野草,人迹罕至,也可以說隻有那一間房。房頂破舊不堪,有幾處沒有稻草覆蓋的地方,直接露出了房梁。木質的圍欄也已經發黴,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水缸裡長滿了水藻,水面呈現出一片綠色。院子裡顯得格外冷清,隻有一隻雞和一條老黃狗。那隻雞獨自在角落裡啄食着地上的食物,而老黃狗躺在一旁。
白淩霄問道:“為什麼要捉弄他?”
裡面的人生活過得也很差啊,為什麼要捉弄,感覺…裡面的人也好可憐。
林富貴不屑翻了個白眼,說:“裡面那老頭特别兇,還很消氣,前幾天被那瘋老頭和死狗追着打。”頓了頓,又道:“小妖,幫你主人報仇昂,狠狠地給我捉弄他和那條死狗。”
白淩霄點了點頭。
“哦……但是那老人為什麼要打你們?”
“少廢話。”
“…………”
隻是普通的捉弄,普通的捉弄,普通捉弄而已,普通一點……不要太狠…普通…一定要普通。他想。
林富貴推了推白淩霄,催他趕快去,白淩霄再次使用自己的獨門絕技——眨着那如秋水般無辜水汪汪的眼睛,仲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眼眸中,使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而動人。
林富貴再一次被惡心到了,辛好及時把他推開,要不然又次中招了。
跟班:“想勾引大哥,活膩了!”
白淩霄将擡手對準他們,跟班往後推了幾步。
他嘀咕道:“怎麼不自己去,………萬一我被打了……被打了…也不能怎麼樣…。”
邊吐槽邊走地走到了草屋的木圍欄邊,他回頭看了林富貴一眼。
林富貴沖他比了個向前的手勢。
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确認沒人後白淩霄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