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梅轉身離去,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玉天轉身對念奕舟道:“謝,公子。”
念沉:“?”
念奕舟:“天天說什麼呢?”
玉天:“傳達溪兒的話。”
玉天所說的舉手之勞是真“舉手之勞”。
藥是念奕舟方才醒時,用靈力化為的藥,可以修複疤痕和快速愈合。
念奕舟也沒多餘的力氣去問玉天他們怎麼樣了,緩緩閉上眼眸不去想任何事情了。
念沉腰間的佩劍猶如一道閃電,迅速地脫離了劍鞘,宛如一隻靈動的鳥兒,輕盈地停在他的面前。
他冷冷對玉天說道:“先走一步。”話畢,抱着念奕舟禦劍離開了。
念奕舟問道:“不等天天嗎?”
念沉抱着念奕舟禦空而行,劍如長虹,劃破天際,身形潇灑如仙。腳下山巒連綿,如白色巨龍蜿蜒;河流奔騰,似銀蛇舞動;森林宛如一位沉睡的巨人,身披銀白披風,靜靜地伫立在大地上,每一顆樹木都像是嚴肅的将士,守護着這片甯靜的世界。;繁花似錦,宛如絢麗的畫卷。
念沉一聽到“天天”這兩個字,心中的火氣便瞬間升騰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憤憤不平地賭氣道:“難道奕舟就不問問自己的好兄長傷勢如何嗎?”說話間,他還故意将重音落在了“好兄長”三個字上。
而懷裡的念奕舟,則被念沉那副既委屈又可愛的模樣給逗得忍俊不禁。他看着念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念奕舟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聲說道:“那兄長的傷勢究竟怎麼樣了呢?”聲音如沐春風般溫柔。
念沉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着,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沒事,我沒事。”
念沉猶如護衛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緊緊地、牢牢地抱緊了念奕舟,似乎生怕稍微放松一點,他就會被寒冷所侵蝕。
此時的玉天仿若被點了穴道般呆立原地,内心的無語仿佛潮水般洶湧,瞬間将他淹沒。
玉天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成千上萬隻小蟲在他的腦袋裡瘋狂肆虐、撕咬吞噬着他的每一根神經!這種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下意識地伸手狠狠揉搓着自己的額頭,試圖緩解一些痛苦。
然而這并沒有什麼作用,反而讓他的頭更疼了。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猛地向前傾倒,“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他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過了好久,玉天才緩緩擡起頭來,眼神依舊有些迷茫和恍惚。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雙腿還微微打着顫,似乎随時都可能再次摔倒。
頭好疼……
到底怎麼了,曾經誕生都不是這樣…
他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慢慢地走到一棵大樹旁邊,然後重重地靠在樹幹上。他閉上眼睛,感受着寒風輕拂過臉頰帶來的一絲涼意,試圖讓自己從劇烈的頭痛中稍稍解脫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放松肩膀和頸部的肌肉,但頭部的疼痛依然如影随形,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這種痛苦已經折磨了他好幾天,使得他無法集中精力去做任何事情,每次都是勉強集中精神。
此刻,他隻能靜靜地倚靠着大樹,希望大自然的甯靜能給予他一些慰藉。森林長子雖以成神,亦有脆弱的一面。他傾聽着周圍樹葉沙沙作響以及遠處傳來的潺潺流水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宛如一曲美妙的交響樂緩解了他的頭疼。漸漸地,他的思緒開始飄遠,回憶起曾經美好的時光……在樹下休息,緩解頭疼,玉天緩緩閉上眼眸。
故人曾于春天中綻放笑顔,如春花般溫柔,如暖陽般燦爛,執君之手,共賞這明媚春光。
在這個跟往常一樣的春天裡,故人的笑容仿佛是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着溫柔的芬芳;又似那溫暖的陽光,燦爛而奪目。他們看着對方,攜手一同走在春光之中。
春天的風兒輕輕拂過,帶着花草的香氣,吹拂着故人的發絲。
春光如詩如畫,故人的身影在這幅畫卷中顯得格外美好。他的眼眸中閃爍着幸福的光芒,如同星辰般璀璨。
春天是一個充滿希望與生機的季節,自己是森林長子,不能與他常見面,每逢春暖花開之時才能見面,他珍惜每一個與故人共度的春天。
故人笑着哼歌:“清風徐來百花香,與君攜手賞春光……”
玉天睜開眼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微笑,回憶似昨日之事。
思念的人生于暖春,如嫩芽初抽,帶着春的希望與活力;卻卒于寒冬,似殘花凋零,徒留無盡的凄美與哀傷。
他的一生,恰似那春花秋月,曾在暖春中綻放絢爛,又在寒冬裡悄然消逝。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暖春,是他人生初,充滿着對紅塵的好奇與救世的希望。然而,寒冬的降臨,魔君在世,似寒風吹過将他的生命之火吹滅。
他的離去對玉天來說如同寒冬中的一片寂靜,沒有了春天的溫暖,沒有了夏日的喧嚣,隻有那無盡的寒冷與沉默。隻有寒冬的冰雪覆蓋了故人的身軀。
他的人生,始于暖春的繁華,終于寒冬的落寞。在滾滾紅塵裡他看過人間的風花雪月,戰火紛飛,家破人亡,卻最終在那年寒冬戰火的夜幕下悄然謝幕,。
“願紅塵無災,祈俗世無難。”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