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難得迎來一次暖陽,給這個冰雪的世間帶來了一絲溫暖。
念奕舟見玉天停下,才慢慢走向他。
念奕舟輕輕揪了玉天的臉,道:“天天,走這麼快。”
玉天賭氣嘟囔道:“你又不走,在晚點就可以吃晚飯了。”
玉天沒注意到念奕舟已經走到他前面了
念奕舟回頭,看見玉天站在原地嘟囔,道:“天天在嘟囔什麼?走了,小天天”
玉天這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進長廊,玉天看着這熟悉的畫面,今天早上他就是從這裡走到廳堂的。
唯一不同的是念奕舟站在長廊裡,陽光斑駁、樹影婆娑。
星星點點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看到念奕舟背影那一刹,畫面好像定格在這一刻。
玉天心跳加快,念奕舟的身影與腦海深處某個人的背影重合。
念奕舟回首,見玉天愣在原地。他帶着淡淡的笑走過去牽起玉天的手,道“走了,天天。怎麼又愣着了?不舒服嗎?”
玉天擡頭看着他:“沒。”
指尖冰涼的觸感讓玉天怔了一下
玉天垂眸看着他們牽着的手,
玉天剛誕生,現在還是11、2歲的模樣沒念奕舟高。
不知是什麼原因,玉天對記憶中那人漸漸淡忘。
唯一記得,清脆鳥聲環繞在周圍,春天的風吹過,花與微風相融。菩提樹上的紅帶發出沙沙聲音,清風拂面,他站在樹下,一襲青衣。
“天天”
“玉天”
“小天天”
“天天,想什麼呢?”
玉天在一聲聲呼喚中回過神來。
念奕舟:“天天,想什麼呢?天天今天怎麼了?常常出神,有心事?”
玉天:“沒”
念奕舟:“嗯,哦。”
念奕舟竟然沒有追問,玉天感到意外。但念奕舟不追問是不可能的。
畫風突變,念奕舟用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看他:“哦,天天餓傻了。”
玉天:…
餓了而已,又不是餓傻了。玉天想
念奕舟:“天天,走吧。”
他牽着玉天加快了腳步,路過院子時 。 推積在梅樹枝上的雪已經壓彎了枝頭,冰雪仍然壓不住梅花的美,輕輕搖曳在枝頭。寒雪中的梅花,傲然挺立,枝頭上的梅花如同星星點點的火焰,時不時有喜鵲站在樹枝上,如同一幅雪景畫。
池中的假山也披着白衣,清澈刺骨的水池裡倒影着梅花和假山,随季節的變化而變化如同幻映片,播放着一年四季是景象。
唯獨那紅牆沒變,一年四季、春去秋來,它仍然在這。
他們走到廳堂,玉天這一路走過來發現宅子裡一個傭人都沒有,如果說隻是才賭氣來這裡 ,這裡也太幹淨了,池中無落葉,院子也打掃的幹幹淨淨,長廊也一塵不染,不像是過很久在來一次。
除了進都查幻境,還要去調查念奕舟,這事有蹊跷。玉天想
念奕舟:“天天,會不會騎馬。”
玉天沒回答,他發現自己身上發生了不該有的變化。
念奕舟開玩笑道:“天天,不回答我,生氣了。”他松開玉天的手,抱臂假裝生氣。并沒有發現玉天的異常。
玉天:“我…”
玉天驚訝的發現聲音也變了,不僅身高變高了連聲音也變了。
一般森林之子誕生,會從小慢慢到大跟正常人差不多,包括森林長子。去經曆世俗的苦難,用萬物之力去化解,完成任務後會應消耗過大而化為灰燼,在回到他們的地方。
但玉天僅僅過了幾天就已經從少年到其壯年了。
玉天看着剛剛還比自己高的念奕舟,現在比自己矮了一個頭。
念奕舟一直沒聽到玉天說話,除了剛才那個似玉天又不似玉天的聲音:“天天,怎麼了?”
念奕舟:“好了,不逗你了。”
玉天一直沒回答
念奕舟正要轉過去繼續逗可愛的小天天時,但他不知道此時的天天已經從幼學到及冠了。
玉天及時從後面捂住了他的眼睛,怕念奕舟掙紮另一隻手摟住他。
念奕舟以為玉天在開玩笑,“玉天,别鬧了。“
念奕舟想到好笑的畫面 ,比他矮一個頭的玉天墊着腳去遮住他的眼睛,還摟住他。想到這念奕舟失聲笑了出來。
玉天也知道瞞得住一會,但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解釋。
要直接說我也不知道
走着走着長大了。這不适合。
還是你聽我解釋。這個更解釋不清,還搞得像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沒辦法了,等念奕舟注意到在說。
玉天松開了他。
“天天,不鬧了。不鬧了就走吧”念奕舟
他還想輕彈一下玉天的額頭,在開玩笑說句“天天,真是吵鬧的白狗狗。”
念奕舟轉身,看到平時自己開玩笑逗的小天天比自己高了一個頭。沒了以往的稚氣、青澀,從少年郎到其壯年。
念奕舟愣一會,剛剛一直在後面的少年還沒過多久現在已經是壯年了。
看着眼前束着高馬尾。眼神犀利,給人一種生人勿近、拒人于千裡之外,但眉宇間透露着幾分柔情。
玉天摸着自己的後頸,抿唇、眼神躲閃。
最後隻能硬着頭皮道:“你聽我解釋。”
剛想好怎麼說了,說出口的卻是“你聽我解釋。”玉天想刀了自己了,那個最差最不靠譜的解釋竟然說出口了,明明已經想好了。
念奕舟看着低着頭不知所措的玉天,笑了笑道:“天天,要解釋什麼。”
念奕舟見玉天不說話:“森林長子是不是比較特殊。”
他早就忘了玉天是森林長子的事了,要不是發生這事說不定他還想不起來。
玉天點頭,他也想不出别的了。他知道自己身上變化是有問題的。
看着玉天的脫變,念奕舟伸手捏捏玉天的臉,力道不重,玉天的臉已經紅了。
他記得曾經也有人這樣過。
腦海時不時浮現出那人的身影,一時間了,鳥聲清脆,見得水濺荷葉,蜻蜓立荷花上。紅牆梅花露牆頭,故園裡身披白絨絲綢鬥篷,内穿青色長袖衣裳,長發披肩的故人在院子徘徊。
在之前誕生的時候從來沒有記憶混亂過。
玉天覺得那些回憶中很怪,那些回憶畫面并不是他想起來或自己回憶的,就像是強制性的回憶,事後那些回憶總是很難在想起了。
“天天”
“天天,玉天。”
“天天,你瞳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