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下次碰到這種事,麻煩一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
“遵命。”三井樹淺笑道,“放心,完全沒有影響到你的形象。”
“...真的很難想象,我在你心目中一直以來都是怎樣的存在。”
光用手順太慢了,松田春奈匆匆跟他告别,打算去衛生間對着鏡子沾水打理。
迹部景吾順着樓梯上來的時候,明明還能聽見些他們倆談笑的餘音,看見的卻是她匆匆離開的背影。
裙擺随着她的跑動,翻動着的褶皺像朵綻放的花。
一直目送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三井樹這才收回目光,和同樣如此的迹部景吾點頭打了個招呼。
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迹部景吾内心都會特别焦慮,千方百計地想要知道他們剛剛聊了什麼。
為了不讓他看出來自己的不安,迹部意有所指道:“真巧,我怎麼記得,這邊的樓梯不是離三井君班最近的。怎麼今天突然從這邊上樓了?”
三井樹溫和道:“确實不是,隻是感覺今天從這邊走的話,也許能見到想見的人。”
“......”迹部景吾内心大喊晦氣,現在分明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擱這裡裝什麼呢。
“那這麼看來,我比三井君要幸運一點,每天都能見到想見的人。”迹部景吾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不就是膈應人嗎,誰不會啊?!
“是嗎?那周末也可以嗎?”三井樹綿裡藏針地問道。
迹部景吾頓時決定,本周末也按時去米花町戶外網球場蹲點報道。隻要他去得勤,就不信遇不到。
反正上次周末見到了,四舍五入一下,就代表每個周末都能見到。
迹部換算完畢,假惺惺地問道:“當然,三井君不會見不到吧?”
三井樹輕笑一聲,在寂靜的樓道裡隐有回聲,迹部景吾被他這一笑搞得心裡突突直跳,煩躁得很。
“說不定這周就能見到了。”三井樹意味深長地看了迹部一眼,“畢竟,機會都是靠自己争取來的。”
迹部景吾的聲音冷淡下來,懶得和他再兜圈子:“那我就給你個建議,機會最好是争取到手之後再說出來。”
“不然,很容易憑空消失。”
*
松田春奈在衛生間梳了好久才把頭發徹底梳開。兩側的還比較好說,尤其是後面的頭發,又厚又不容易夠到。搞到最後,額頭上甚至出了一層薄汗。
她回到座位上時,還覺得手臂有些酸酸的,比經曆了晨跑之後的腿還累。
她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同桌,明明他晨練的時間比自己更長,怎麼精氣神比自己還好。
整個人神采奕奕,像是被打了一層蠟,感覺在發光。
“迹部,你是怎麼保持每天這麼精力充沛的?”松田春奈羨慕地問道。
迹部景吾想了想,認真答道:“大概是遺傳,我家裡人都這樣。”
滿世界飛到處去處理業務的爸,以及當過前間諜的媽。強強聯手,很難有萎靡的下一代。
“好吧。”得到答案的松田春奈徹底死心。
原以為能憑借保健品走點捷徑,沒想到還是得靠鍛煉來長體力。
一想到每天還要繼續揮拍練習,她的眼神黯淡下來,感覺前途無望。
真的好讨厭一切流汗的運動!
松田春奈的前額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偶爾往下滴水,她伸手随意向後一捋。接着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發卡,夾了上去。
迹部景吾看着發卡上的蝴蝶,眼神一亮:“這個發卡很...襯你。”
“謝謝。我也是上次戴發箍的時候發現,帶着蝴蝶的飾品很漂亮。”
迹部景吾心頭微動,這是不是代表,隻要自己做得夠多,她就會被不自覺地被影響到呢。
想到剛剛和三井樹帶着火藥味的對話,他期期艾艾道:“松田,你這周末還去打網球嗎?”
“去啊,還得繼續練下去。怎麼着也得打過我哥才行。”松田春奈說道。
迹部景吾松了口氣,看來她剛剛和三井樹隻是單純說了工作,根本沒有讨論周末去哪兒玩。
三井樹那家夥剛才還和他一副欲說還休讓人遐想的語氣,裝什麼呀?
以後絕不能再被那家夥給擾亂心緒了,他暗自下決心。
松田春奈想了想自己手中的票,又想了想迹部的網球技術,猶豫要不要請他去看。
邀請他去吧,人家萬一打得比下面的選手還好,那多無聊,還得在那裡幹坐着。
不邀請的話,萬一他喜歡看呢...
松田春奈抽出一張票,遞給他,問道:“迹部,三井剛剛給了我幾張網球巡回賽的票,你有興趣嗎?”
“當然,多謝邀請。”迹部景吾無比感謝自己多問了那麼一句。
哼,争取來的機會又怎麼樣?
照樣給你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