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組最後剩下的那個瘦子說道:“看起來你又不是她男朋友,在這兒裝什麼呢?”
迹部景吾握緊球柄擋在松田春奈前面,手臂上的血管和青筋脈絡明顯,眼神愈加冰冷。
他仗着自己站在前面,身後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嘴型,張嘴無聲說道——
“誰說我不是?”
找茬三人組讓松田春奈本就不好的心情,被他們搞得更是雪上加霜。
她把球拍重新從包裡拿出來,暴躁道:“不是要對打嗎?那就雙打好了,我們赢了的話,你們就趕緊滾蛋。”
其實他們幾個之前就在隔壁球場上看見松田春奈了,但是礙于她身邊還有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一直沒敢過來。
一直等到他們走了,幾人才敢這麼狂。
迹部景吾和松田春奈對拉的時候,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給她喂球。這幾人在旁邊遠遠地看過幾眼,覺得他沒什麼威脅力,毫無壓力地答應了。
瘦子負責當裁判,黃毛和眼鏡男和他們對打。
眼鏡男笑得很暧昧:“妹妹待會兒要是輸了,可以來我們懷裡哭。”
松田春奈上下掃視他一圈,冷哼道:“就你個這身高,我墊個鞋墊都能看清你頭頂有多少虱子。不過也不算沒有好處,成年之後你要還是這個個頭,就可以去領殘疾人補助了。”
放完狠話,她直接拉着迹部景吾的手腕走向左側場地。
肌膚交疊處,松田春奈感覺自己手下的表皮溫度直線升高,手腕動脈處的流速明顯加快。
她擔心極了,迹部不會在這個時候生病了吧。
迹部景吾察覺到她望過來的目光,低着頭不敢看她,努力維持平時的音色。
“放心,待會兒一切都交給我就好。”
松田春奈放下心來,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她抱着球拍問道:“迹部,我坐這兒不會影響你吧?”
迹部景吾勾起唇角:“松田,你坐在哪裡都不會影響我。”
他看了眼地面,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沒帶外套,沒法給她墊着。
他皺了皺眉:“我速戰速決。”
松田春奈對迹部景吾信任極了,不再去看比賽狀況,掏出手機開始刷社交平台。
耳邊隻能聽見來回“砰”“啪”的擊球聲,以及迹部來回奔跑間帶起的風聲。
有幾次她能感覺出來,對面的球分明是朝着自己來的,但迹部總是能及時預判,并在球和她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時候,把球擊回去。
這種時候,他的呼吸會略重一些。
擊球的力度比别的方位的球要大很多。
幾次之後,對面也長記性了,不再故意朝着松田春奈的方位打球。
不到15分鐘,對面就被打了個挂零。
黃毛和眼鏡男看起來狼狽極了,渾身汗如雨下,喘氣聲此起彼伏。
反觀迹部景吾,連汗都沒出。還遊刃有餘地伸手把松田春奈拉了起來。
松田春奈懶得和他們多說廢話,跟着迹部一起去收拾球包打算回家。
那三個人對視一眼,又不死心地跟了過來,死皮賴臉地要聯系方式。
迹部景吾剛要出手,瘦子開口道:“看你剛剛的打法,你是高中網球隊的吧。我記得你們要是在校外傷人,是要被禁賽的,對吧?”
貼臉開大的威脅再加上這幾個人明晃晃不要臉的架勢,松田春奈終于徹底被激怒。
她把迹部景吾往後一推,向前一個回旋踢先把剛剛出言威脅的瘦子踢倒在地。
緊接着又是一個鞭腿把愣在當場的眼鏡男踹飛,倒地的時候還爆了不少裝備,眼鏡和鞋子在空中和他本人完成了自動解體。
剩下的黃毛體力還沒恢複過來,強撐着在空中揮舞拳頭壯膽量。被松田春奈用球包一個假動作晃到,然後毫無防備地被掃踢到肋部,頓時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暴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終于解決了這三個問題。
用時比迹部剛剛打球還要快,見效看起來好像也更管用。
動完手之後,松田春奈覺得自己心中的郁氣都跟着一齊出去了,舒爽了許多。
她把球包甩到背後,正午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泛着毛茸茸的柔光,擡頭看着迹部。
迹部景吾感覺他的心跳比任何時候跳得都要快。
“迹部,我先走了。”
迹部景吾終于回過神,趕緊跟上她:“說好了的,我送你回家。”
松田春奈笑道:“你也看到剛才的事情了,我不需要别人接送的。”
“還是要的。”迹部景吾堅持,“你雖然格鬥技巧好,但是耐力欠佳,我送你回家才能放心。”
他朝停在路邊的黑車悄悄擺了擺手,慢慢地陪松田春奈步行回家。
這條街邊的小路修得很窄,勉強能容下兩個人共同前行,但是他們的手臂在行動中總會不時地碰到。
“更何況,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是我想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