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規的雜志确實比較靠譜,專業人員來了三位。記者是一個很年輕的女性,看上去在上大學的樣子,親和力很強。
在等其他人員調整拍攝角度的時候,一直在和她聊天,來活躍氣氛。等一切雜事塵埃落定之後,松田春奈和記者小姐的社交距離也拉近了許多。
松田春奈端坐在沙發上,濃密如瀑布般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被一枚精緻的發卡别在耳後,顯得她愈發白淨乖巧。
迹部景吾就站在攝像師的旁邊,靜靜地注視着她。看着她全程侃侃而談,語言诙諧幽默,逗得那位記者時不時放聲大笑,場面十分和諧。
隻要想去做,就一定能做到最好,這種能力實在太過迷人。
看着她們相談甚歡的樣子,迹部景吾甚至有些嫉妒。他終于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惜字如金的性格,隻是吝啬對他說笑。
很多事情的選擇是身不由己,例如出身;但他堅信人定勝天,例如改變她對他的态度。
他的耐心一向很好,既然在對打裡可以凍住對手的死角,那在感情裡也同樣可以讓目标無處可逃。
采訪結束的時候,記者小姐和松田春奈互相握手道别,感覺手心裡多了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發現是張名片。
記者小姐沖她眨眨眼睛,俯身過來悄聲說道:“松田桑,這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在冰帝遇到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幫忙。”
松田春奈愣了一下,收下了這份好意。
最後拍照的時候,松田春奈像是被随意操縱的人偶,配合地擺出動作。拍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僵硬,眸子裡隐隐露出不耐。
沒成想,攝像師見狀變得更加興奮,讓她保持住這個狀态,甚至可以表現出更有沖擊力的表情。
松田春奈:“……”
好像遇到奇怪的人了呢。
她擡頭看向站在一旁悠閑喝咖啡的迹部景吾,發自肺腑道:“其實這個項目,迹部君作為學生會長幫助我很多,而且也是他大力促成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覺得,應該讓迹部君也過來拍幾張照片才對。”
記者小姐看起來和迹部認識的樣子,意味深長道:“迹部君不愧是學生會長,真是樂于助人。”
迹部景吾回擊道:“不過是幫助朋友罷了。”
記者小姐:“朋友?怕不是迹部君單方面認為的朋友吧。”
迹部景吾把臉側過來,面向松田春奈,睫毛微顫,嘴唇抿到發白,看上去頗有些可憐。
松田春奈心軟了,開始打圓場:“是朋友是朋友,我和迹...部是朋友,和大家也都是朋友。咱們都互換聯系方式了,肯定是朋友。”
記者小姐不出聲了,沖她溫柔地笑笑,算是接過這一茬。
看着迹部景吾沒有反對的意思,攝像師小姐一拍大腿,給松田春奈又加了個難兄難弟。
迹部景吾單手解開校服的西裝扣子,坐在松田春奈的旁邊,面部表情維持不動,小聲腹語道:“松田桑,這次學校可沒給我開宣傳費用。”
松田春奈挑眉:“迹部君,大度一點,一切為了冰帝的宣傳。”
迹部景吾輕笑,也許是離得太近了,松田春奈能清楚地感覺到旁邊來自胸腔的震顫。
“沒錯,一切為了冰帝的宣傳。”
“對!就是這種感覺!”攝像師小姐大喝一聲,“相愛相殺,勢均力敵。嗚嗚嗚媽媽我磕到真的了。”
漫長的拍照終于結束之後,攝像師小姐沖過來和松田春奈握手:“松田桑,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以後要是想進軍模特界的話,請務必來聯系我。”
記者小姐和燈光師見怪不怪地把攝像師小姐拉走,告訴她最晚一星期就能收到樣刊,到時候記得看。
三人離開之後,辦公室一下子變得很安靜。松田春奈看看時間,離哥哥說好來接自己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于是打算趁早把作業搞定,剩下周末兩天可以主攻體力鍛煉。
迹部景吾輕咳一聲,主動出擊道:“松田桑,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那你以後就叫我迹部吧。”
松田春奈本來以為那隻是場面話,剛想婉拒,但是看到他充滿期待的眼神,和與之交相輝映的淚痣,還是咽下去了本來想說的話。
“好的。迹部,那你以後叫我松田就好。”
算了,一切看在迹部的臉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