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黑刃是之前衡華給他的,他拖了很久都沒有給它起名字。
司安說:“這東西如果取了名字就拿不走了。”
南流景不解,可這把劍就是給他的啊,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司安搖了搖頭,“隻要沒起名字認主,師尊想收回去就可以随時收回去。”
雖然他依舊不明白司安為什麼總會覺得師尊會收回去劍。但是後來從秘境回來,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想通了,終于取了名,叫“知非”。
知非?知什麼非?他要是真知道是非就不會給師尊惹這麼多麻煩了。
南流景的話絲毫沒有進到司安的耳朵裡。
練功場位于衡華峰的後山,風景宜人,但也僻靜少人,少見有這麼熱鬧的時候。
夕昭握着劍,撒嬌般的讓衡華幫她糾正劍式。
“她快貼到師尊懷裡了。”
“啊?你說什麼?”南流景沒聽清,“哎!你幹什麼去!”
司安起身,“師尊有傷在身,不宜大動,正好這幾式我熟,不如我陪夕昭姑娘練手可好?”
他笑的一臉人畜無害,不動聲色地将衡華與夕昭隔開,一手握上了夕昭的手腕。
衡華不語,隻是默默退後,與他們隔開些距離。
他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司夕兩人暗暗較勁,半個時辰下來,二人面紅耳赤,均染上一層薄汗。
司安:小妮子力氣倒是不小。
夕昭:想放倒我出醜?做夢!
衡華的眸色晦暗不明,沉聲,“夕昭,走吧。”
留下一句,便轉身離開。
夕昭應聲,向司安做了個鬼臉就快步跟上了衡華。
“啧!”司安氣急,瞪着夕昭的背影,“師尊怎麼隻叫她走!”
南流景湊過來,語氣不明,“你沒事吧今天?”
“沒事~我好的很~”司安咬牙恨恨道。
南流景抱起手臂,搖頭道,“你這樣女孩子不會喜歡的。”
“我管她喜不喜歡,那小妮子不對勁!師尊就這麼護着她?!”司安絲毫沒有意識到南流景真正的意思,擡腳追上。
“你——算了,你開心就好。”南流景無奈。
“你還要玩多久?”衡華開口。
“師尊别生氣啊。”夕昭慢條斯理地理了下頭發,“等到您什麼時候願意跟我回去為止。”
不出半月就該入夏了,此時的風中已然帶了三分熱意,還攜卷了絲淡淡的花香。
衡華沒有回頭,“我現在很好。”
夕昭深深地吸了口氣,輕笑道“嗯,的确很好,閑逸的生活,敬重你的弟子,還有,這裡真的很暖和,若是我,我也不想走。”
衡華腳步頓頓。
“師尊,不,應該叫你衡華長老還是——守門人?”夕昭步調輕快地走到衡華身邊,拉住他的衣袖,“沒想到你這樣的人做起師尊來還像那麼回事,但是夢做久了就會與現實混淆,你還記得你的職責嗎?”
衡華沒有甩開她,隻是冷冷的與她對視。
“你記得,你不會以為你這樣滿手血污的人真的可以适應這裡?你那兩個寶貝徒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吧。”夕昭語調輕快,可眼神卻冷的吓人,“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耐心陪你玩過家家,你别讓我等太久。”
“該還的恩情,我已經還清了。”衡華冷聲。
“你知道你看向你的弟子時眼神有多溫柔嗎?你就該這樣眼神再冷些,再兇狠些,這才是你。”夕陽手下用力,衡華被她拉着靠近半步,“你從出現在這個世上起,一切就都已經注定,給你這麼多年的安逸就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
二人無語,博弈一般的對視。
“你在做什麼!”司安一聲急吼,快步将二人扯開,将衡華擋到自己身後。
“師尊,大師兄好兇啊~”夕昭做柔弱狀。
“你——!”
“大師兄這麼在乎師尊啊。”夕昭話是對司安說的,可眼神卻盯着衡華,“那大師兄是怕我對師尊做什麼?還是怕師尊對我做什麼?”
司安不喜歡與他接觸,他退後,與司安隔開一步遠。
他看不到司安的表情,但是也聽的出來司安對于夕昭很上心。
“無事,你去忙吧。”衡華轉身離開。
“啊?”司安的火氣被瞬間澆滅。
“再見了,大~師~兄~”夕昭揮揮手,跟上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