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着掩蓋不住的興奮。
委文對上蕭婉目光,冷冷的沒有說話。
“您不願……收我?”她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委文的聲音低低傳來,“你父親的意思你可知曉?”
一邊的司安一怔,宗主的意思?
他忽想起,在小說裡提起過一嘴,關于蕭婉的母親,一位天賦頂級,極度優秀卻離經叛道的天才。
關于她的故事,司安隻知道都傳她醉心魔族禁術,被當做魔女,最後圍剿處死了。
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細想之後總會明白,過于優秀,特立獨行的女性總會被世人妖魔化,無所謂她究竟做了什麼,隻要最後能将她那過于耀眼的光環掐滅就好。
最後被重傷驅趕的蕭宗主,帶着他們唯一女兒幾乎是避世一般的消失在修仙界,直至上一次魔族暴動才被世人想起,還有這麼個名不見驚傳的宗門。
“長老,從小到大我好像擁有了很多,卻又像是從來沒有擁有過,父親想要一個聽話懂事,不出格的女兒,他認為那樣是對我好。”
司安明白蕭宗主的顧慮。
與母親如此相像的女兒,他怎麼會讓女兒再走上母親的後路,與其讓蕭婉這天之驕女被世人注目,不如讓她更平凡些的好。
委文并沒有回答,隻低頭看着蕭婉。
“可是,我不想。”雨大了起來,似乎是淹沒了她眼中的光,得不到委文的回答,她低聲說,“婉兒明白,長老費心了。”
她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任由雨水砸在她纖細的身軀上。
“這不是一條好走的路。”
聞言,蕭婉猛的擡頭,委文的傘已經遮在了她的頭上。
淚水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湧出,和着雨水,順着臉頰滾下。
“謝師尊!”
少女的聲音在落雨的山林間回蕩,輕快而雀躍。
在原來看小說是,司安隻記得,女主角如何溫柔,如何癡迷于男主角,耽于情愛,沒有自我。
也是,蕭婉她在這個世界之中隻是男主的一件附屬品,她需要足夠優秀,足夠強大,隻有這樣的一個人迷戀與主角,才會滿足讀者的,亦或是作者的,虛榮心。
隻是因為所謂的劇情,原來這樣的她變成菟絲花嗎?
“想知道更多嗎?”木偶的聲音幽幽飄來。
司安轉頭望向極樂鳥,而它也正歪頭看着司安。
“不想!”司安瞥開頭。
如果是從前,他也許會迫不及待地窺探,但是如今,他不想,掀開别人的隐蔽的傷疤取樂……太惡心了。
“哦~是嗎?”
他的身體突然僵住,似是被人鉗住了下巴,猛的轉向極樂鳥。
他似乎從那張鳥臉上看到了興奮。
他身上忽一輕,他們再次換了幻境。
這次是南流景的。
這小子沒有之前的記憶,有的也隻是隻有跟着他這個糟心大師兄的經曆。
果不其然,司安再次無語。
眼前的他正抱着南流景的大腿。
“大師兄我錯了!求你别告訴師尊!”
大師兄……是南流景?
司安眼皮抽了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而南流景臭屁地拍了拍司安的腦袋,“你闖禍的時候幹嘛去了!現在想着讓我給你擦屁股?”
“大師兄~”油膩的撒嬌音如魔音一般要将司安的天靈蓋掀開。
瞬間被這樣的自己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再多叫兩聲,大師兄救你。”南流景獰笑着。
扒在南流景大腿上的司安,他那不是很聰明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光,狗腿子地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在一邊看着的司安咬緊了後槽牙,“南——流——景——”
極樂鳥轉動着腦袋盯着司安,似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眼前再次變幻了場景。
這一次司安徹底驚在原地。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烈火遍地,濃煙四起,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入眼簾的是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
這裡是……?
司安猛的後退一步,突然一陣劃破空氣的音爆傳來。
一道寒光不知從何處竄出,他反應過來是,劍尖已到了他的眼前。
“司安——”
回過神來時,熟悉的味道撲滿了他的鼻腔,一如身後這個溫暖的懷抱一般讓人安心。
“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