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突然起身,笑的十分熱情,一把攬住那人的肩,“哎呦,這不是慶雍門的廖師兄嘛,好久不見。”
廖鵬愣了愣,将司安打量了一圈。
“你是?”
司安笑着拍了拍王平的手,示意他松開那人的手,“怎麼就這麼久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昨夜春來樓門口那個被趕出來的不是你?”司安聳肩,“我起初還以為是認錯了,但是他真與師兄你像的很,綠衣黑靴,紅發帶,尤其這對醒目的門牙,當真是與你一模一樣。”
話一出來當即有人接話。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聞言,蕭婉冷笑一聲。
廖鵬登時炸了起來,瞪圓了一雙小眼,在忽白忽紅的臉上顯個格外滑稽,“你休要血口噴人!”
看他那模樣誰也能猜出個幾分真假,司安抱起手臂,側身擋在蕭婉身前,“對啊,慶雍門門規森嚴,身為門内弟子斷然不會去煙花之地,更不會因為與妓子押賭而輸光了盤纏被趕出去的。”
話剛出來,本還嘈雜的小店瞬間冷了下來,落針可聞的靜,讓人不禁有些發寒。
旅店裡有不少都是其他宗門的弟子長老,加之司安音量不低,剛好整個堂内的人都能清楚聽到。
廖鵬的臉瞬間血色全無,顫抖的手直指司安鼻尖,“你、你你……”
司安輕勾着唇角,臉上仍是那得體而夾雜着些許深意的笑,緩緩将他的手中撥開,“廖師兄這是幹什麼?師兄若是不想承認,就算是我認錯了呗,開個玩笑而已這麼較真做甚。”
“你你、你……”
師兄想說什麼?”司安說着竟有些無奈,“好好好,就當是我認錯了,慶雍門門風嚴謹,那位輸光錢被趕出青樓的怎麼可能是廖師兄。”
他将“趕出青樓”這四個字特意咬重了幾分,“玩笑怎麼都開不起了?”
“青樓”與“玩笑”這兩個詞被司安颠來倒去地說着,一直戳在廖鵬肺管子上。
另一人揉着被王平掐疼的手腕,“你這毀人清譽的話算那門子的玩笑!”
“話不能這麼說。”南流景雙手抱胸,接着話就開口,“你們剛剛不也開玩笑毀我師姐清譽,那又算哪門子的玩笑?”
王平适時開口,“這位仙友若是有疑,那就隻需證明昨夜你未出這裡一步即可,何須如此咄咄逼人,而且家師與貴門的藏習仙尊甚是熟悉,昨夜似乎也見到了藏習仙尊在此,不如請仙尊他老人家過來證明一下即可。”
“何必勞煩他老人家。”司安假惺惺地拉了拉王平,“王師兄,咱們相信廖師兄的為人,定然是我認錯了。”
另一位弟子完全不顧廖鵬已經沒血色的臉,高聲喊道:“我呸,白臉紅臉都讓你們唱了呗,師兄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咱們藏習仙尊來評評理,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放好的台階都不下,這一段劇情的NPC這麼愣?
廖鵬拉住那人,低聲道,“走走走,懶得跟他們計較。”
随後逃似的離開。
南流景用手肘怼了怼司安,“可以啊,你怎麼知道他昨天晚上被趕出來的?”
“天機不可洩露。”司安不由心中暗喜,英雄救美,這不得俘獲女主芳心。
他轉頭對上蕭婉的目光,自信開口:“小碗兒師姐,怎麼樣,完美解決。”
可他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誇贊,隻聽蕭婉幽幽道,“司師弟,昨夜你真隻是路過?”
“呃……師姐,咱們關注點不必如此犀利吧?”
難道說是為了去看看小說裡男主豔遇的花魁女配,然後剛好遇上了被趕出青樓的廖鵬?因為他們鬧的太兇花魁都沒瞧上?
南流景這才反應過來,“什麼!你去青——”
“沒有的事!”沒說完就被司安捂了回去,“你小聲點。”
“的虧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王平俯身坐下。
“師兄你也不信我?!”
王平低頭呡了口茶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司安轉向另一邊,“師姐……我……我真沒進去。”
南流景調笑,“行行行,沒去就當你沒去呗,誰還不知道你?”
“哎呀!”司安揉着腦袋,這小子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快的很。
現在說啥也不是了,隻求别再被誰聽到就行。
為防這小子再說,索性司安破罐破摔,“啊對,行了吧,低頭吃你的。”
“青樓?”突然一聲從司安身後傳來。
這聲音司安十分熟悉,幾乎是瞬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别是……
“師尊?”南流景起身,壓不住的語調上揚,“您怎麼來了?”
司安壓下心頭翻湧的不明情緒,顫抖着喝了口茶水,故作輕松開口,“别鬧,師尊…師尊怎麼…會在這裡,想吓我也…用不着編這種沒水平的瞎話。”
蕭王二人此時也起身,恭敬行禮道:“衡華長老。”
饒是臉皮厚如司安,此時他竟然都說不出一句話,先不說溜去青樓這件事,就說前不久硬要摟着衡華脖子才肯睡覺這個事情,他還都沒有想好怎麼再次面對衡華。
司安此時悄悄的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