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好孩子。”衡華回。

“你很喜歡他吧。”

衡華靜了片刻，将碗中的甜酪吃完，開口，“他是我的弟子，我自是應該對他負責，”

“沒想到你這種人，墨迹起來竟然也會有師尊的樣子。”

衡華喝完杯中的酒，對上女子的眼眸，“是嗎？”

女子斜眼掃了眼司安他們，“他們跟了我們一路，你不打算幹些什麼？真讓他們一直跟着？”

“他們沒有惡意，左不過是好奇而已。”

“你倒是放心，到底是安穩日子過的舒坦。”女人替衡華滿上酒，“如果是以前有人跟蹤你，隻怕……”

“你該走了。”衡華低聲開口。

紅衣将面前的酒喝完，“你那大弟子看我的眼神很有意思。”

說完她緩緩起身，走到衡華身邊，二人距離很近，在司安他們看來幾乎快要貼在一起了，極其暧昧。

“我知道我說什麼也左右不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這次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考慮吧。”說着紅衣突然撫上衡華的肩，勾起他肩旁的一縷烏發，在手中摩挲，衡華轉頭迎上她目光，“你這張臉還是不适合做什麼好師尊，而且做師尊有什麼意思，要不做我的道侶吧。”

她将“道侶”兩個字的聲音故意提高拉長，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偷聽的三人耳中。

衡華不語，隻瞥開眼不再看她。

女子見逗不住衡華，低聲哼道：“悶葫蘆，沒意思。”

衡華的目光落回到桌上那半碗未動的甜酪上，不知在想什麼。

司安震驚之餘隻有一個問題，她就那樣揉衡華的頭發？

突然，司安對上了那女子的眼，那眼神不同于蕭婉那般溫婉，反而更具侵略性。

隻見她紅唇輕輕一張一合，司安後背一涼。

她……在和我問好？

司安懷疑是不是看錯了，用力眨了眨眼，那女子竟已沒了蹤影。

“道侶？！”南流景驚呼，“她是……師娘？”

師娘？司安驟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于這個極其陌生的稱呼有些不太适應。

“衡華長老深藏不露啊。”蕭婉望着司安，語氣裡帶着些玩味。

“她……咳咳咳……似乎與師尊……咳咳……認識了很久。”司安還沒緩過來。

“師姐認識嗎？”南流景問。

蕭婉回答：“不認識，但肯定不是八大仙門的人。”

幾人再望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沒有人了。

“師尊呢？”司安猛的起身。

“想來衡華長老是發現我們了。”蕭婉慢條斯理地将茶水喝完。

是啊，衡華怎麼會察覺不到他們跟着。

“不對！還要采買啊！！！”南流景終于想起來主要任務。

翌日，迎來了今年第一場雪。

衡華峰素來清淨，如今蒙了層薄雪，更顯冷清，可即使如此卻仍被一聲驚叫打碎。

“師尊！不好了！！！！”南流景的聲音急促且滿是驚慌。

衡華剛練完劍，烏發上還沾染了些許未化的雪花。

南流景隻穿了中衣，白淨的臉頰上不知是因凍的還是因為太過急切，異常紅潤。

“流景？”

南流景顧不得現在的形象，喘着粗氣拉住衡華衣袖，就往司安的房間走去，“師尊，快……快去……快去看看，司安……他……不好了。”

二人趕回來的時候，司安床鋪的床鋪淩亂，被子聳立一個大包，還在不停的晃動。

南流景上前一步，一把掀開被子。

衡華對上一雙黑亮圓潤的眼。

衡華愣了片刻，眼前這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是誰？

“他是——”

不待衡華理清眼前的情況，那黑亮的眼睛驟然蒙上一層霧氣。

“哇啊——”

南流景被這一嗓子吓退兩步，“他是大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