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子怎麼這麼八卦。

“爸爸一定很喜歡你吧，方叔叔？”雖然白茶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問他，但卻是笃定的語氣。

方星程伸手摸了摸白茶的腦袋：“小小孩子……懂這麼多情情愛愛啊，哪有啊。”

白茶指着他笑：“方叔叔，你的笑容已經出賣你喽。”

“有嗎？”方星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嚯，還真是。笑得好燦爛。

怎麼都被小家夥看穿了，方星程輕輕捏捏白茶的臉：“你還挺鬼靈精！”

“那是！”方星程沒用多大勁兒，白茶一點兒也不痛，還很驕傲，“老師們都誇我聰明呢！”

方星程也誇着：“是嗎？我們茶茶可真棒！”

說話間，已經将最開始的局促消散掉。

小姑娘狡黠地笑了笑：“而且我還知道，小方叔叔也很喜歡我爸爸。畢竟小方叔叔總是偷偷看爸爸，每次爸爸一看你，你就移開眼神，但是你的目光和之前喜歡爸爸的那些人都一樣，不對，小方叔叔要比他們還要熱情很多！”

所以說眼神實在是很難掩飾的一個東西，就連白茶這樣半大的小孩兒也能看得出來。

方星程挑了挑眉：“聽起來有很多人追你爸爸？”

“那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爸爸的追求者（白茶還不知道白松已經被方星程追到手了）面前，白茶要給父親充足的面子，她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鄰居家的曉娟阿姨，樓上的小蘭姐姐，輔導班的甯甯老師，還有隔壁的小喵！”

方星程一邊聽一邊自顧自地生悶氣，好啊，原來他不在的這幾年裡，白松身邊的花蝴蝶還真多呀，難道他們都不上網嗎？不知道他們這個國民CP嗎？好吧，那幾年是那麼……稍微有點兒……過氣。

聽到最後，方星程覺得有些不對，小喵怎麼聽也不像一個人名，他随即問道：“小喵是？”

白茶答：“是以前我們家小區的流浪貓！”

然後咯咯直笑。

方星程對過味來，這小姑娘胡謅騙他呢。至于什麼曉娟小蘭甯甯，有沒有這些個人還不一定呢。

這小丫頭。

此時此刻，方星程才真的對白茶佩服，緊跟着他就想起白松，能夠将白茶這小姑娘養成這樣一副自信、聰明的模樣，白松肯定沒有少下功夫，那些年他又是一個人帶孩子長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考驗通過！”白茶大聲宣布，将方星程神遊的神智拽回來。

“嗯？”方星程有些疑問：“什麼考驗。”

白茶理直氣壯：“能不能跟我爸爸在一起的考驗！”

已經迫不及待跟白松确定關系的方星程：咳，不好意思，完全沒有問孩子的意見。

方星程好奇地問：“我通過考驗啦？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通過茶茶公主的考驗，和你爸爸在一起呢？”

“嗯！非常合格。”白茶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其實也很簡單啦，隻要真心喜歡我爸爸，對我爸爸好，那就能通過我的考驗。畢竟爸爸帶我長大已經吃了夠多的苦了，我不想再讓他吃戀愛的苦了。”

方星程問：“通過你考驗的人多嗎？”

“不多。”白茶搖搖頭，提到這個，她其實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隻有你一個，因為爸爸完全都沒有表現出想跟其他人進一步接觸的想法，社區阿姨要給他介紹對象，爸爸也總說忙，反正就不肯應，我以前都害怕爸爸要一輩子打光棍了！幸好還遇到小方叔叔。”

方星程聽了，意外地有些開心。

正像是他這麼多年沒有放下白松一樣，白松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沒有放下他。他們都被困在過去的世界，如今終于可以攜手走向未來。

這次、這次，一定不會再松開彼此的手。

“所以，小方叔叔……”白茶踮起腳尖，拉着方星程的衣角，擡起頭、踮起腳，目光殷切：“小方叔叔，你願意做我的爸爸嗎？”

電光石火之間，方星程似乎了解到白松第一次聽白茶喊他“爸爸”時候的心情，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方星程彎下腰，慢慢抱起白茶，此刻他不是視帝、不是頂流，隻是一位“父親”。奇妙地、因為白松，方星程擁有了做父親的體驗，就在白茶張口叫“爸爸”的一瞬間，方星程似乎理解了他的父親看他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一種慈愛又寵溺的目光。

原來這就是做父親的感覺，方星程看白茶的眼神也是一樣的，好像願意把全世界都給她。

“可以……當然可以。”方星程啞聲道。

偏偏白茶無知無覺，歪着頭、眨着眼，還在期待着方星程的回答：“爸爸，好不好嘛？”

天呢。

還有什麼不好的？

命都給你。

“可以……當然可以。”方星程啞聲道。

“爸爸！”白茶高呼萬歲，把小胳膊圈在方星程的脖子上，附在他耳邊說：“那爸爸明天請我吃肯德基好不好？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關于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