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

秦琅女士最近在海南度假，方星程得知确切消息，一刻也忍不住，立馬飛去海南。

“baby，你怎麼來啦？”

方星程找到秦琅的時候，秦琅女士正在海灘上曬太陽，顯然沒有意料到方星程的到來。

“有事問你，跟我回去一趟。”方星程神态凝重，在路人發現他是方星程之前同秦琅回到酒店。

秦琅坐在搖椅上：“什麼事情啊，兒子，瞧把你緊張的，眉毛都擰起來了。”

方星程說：“媽，你還記得白松嗎？”

「白松」這個名字一出來，秦琅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方星程敏銳地捕捉到，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些跟秦女士有關。

“記得，當然記得。”秦琅打了個哈哈，“你的好朋友嘛，以前媒體經常報道的。”

方星程抿了抿唇：“他是我愛人。”

這直球太直接，秦琅沒反應過來，隻顧着“啊？”一聲。

方星程又重複一遍：“他是我愛人，我喜歡他。”

秦琅眉頭緊皺，最終長歎一口氣，孽緣，這就是孽緣啊。秦琅說：“很多年以前，我就開始期待你對象是什麼樣子，你們結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是方星程，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今天這樣一個場面，更沒有想過，他會是一個男人。”

“可是我就喜歡他，您看，快十年過去了，我還是隻喜歡他。所以，男男女女重要嗎？反正我不會對别人産生戀愛的沖動。”方星程反而笑起來，“那能怎麼辦呢？難道要我去跟不認識、不喜歡的女孩子結婚？倘若是您，願意跟不認識的人産生關系嗎？這才是害别人家小姑娘，挺缺德的。”

秦琅沒說話，又歎了一口氣。其實白松這個小夥子她還是挺喜歡的，如果白松隻是方星程的朋友多好，秦琅不止一次這麼想過。

母親稍作後退，方星程步步緊逼。

他又問：“所以呢，所以當年白松為什麼跟我分手？”

“哪有什麼為什麼，不愛了呗。”秦琅故作輕松，實則愧疚感更重。

方星程說：“媽，我已經知道了，再瞞我也沒什麼意思，所以當年他為什麼跟我分手。”

秦琅第三次歎氣。

“還能為什麼，為了錢呗。”秦琅說，“他那時候多需要錢啊，我能夠替他付醫藥費，讓他們爺孫三個不至于流落街頭，也算仁至義盡、各取所需。”

“不可能！”方星程矢口否認，“白松不可能會為了錢離開我。”

若說别的，方星程還稍稍考慮兩下，可是白松，他平時都勤儉節約出了名的，怎麼會為了這麼點兒錢而敗壞自己一輩子的名聲。

“那你去查查看呗，吼我幹什麼。”秦琅含混不清地說，“你去查查白松的賬單，或者當年他父親住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突然暴富。”

……

方星程離開了。

他不想停留在海南，又趕着最晚的航班飛回上海，落地已經将近淩晨兩點，他沒讓陳誠過來接，從機場租了個車開回去，在路上又花了一個多小時。

方星程有點累，更多也是精神上的問題，他始終不肯相信當年白松會因為錢而離開他。

有天大的問題難道不能他們倆一起解決嗎？

方星程走得恍惚，絲毫沒注意到别墅前蹲下的人影，直到那影子看到他，走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踉跄後退一步。

“沒事兒吧？”來人抓住方星程的胳膊。

方星程定睛一看，是白松。

“你怎麼來了？”方星程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白松眼眶有些紅：“如果我不過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方星程哪裡看得了這個，心軟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這幾天有點亂。”方星程解釋道，他握住白松的手，溫聲問道：“進去說吧？”

白松點點頭。

屋内，兩個人都平複了一些情緒。

“我——”“我——”二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你來吧。”二人異口同聲。

白松鼓起勇氣問：“你這幾天不想見我，是不是因為茶茶？”

“……是。”盡管沒有想到白松直接問了個實在問題，方星程老實回答。

白松解釋道：“茶茶她……”

“我都知道。”方星程說，“後來陳誠都告訴我了，包括當年的事情。”

“那就好。”白松閉上了嘴。既然什麼都說了，他就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隻好等着電話。

不過方星程第一個想問的問題，顯然不是這個。

方星程問：“以前為什麼跟我分手？”

“……”怎麼上來就翻舊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