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立馬頓住,佯裝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
結果方星程隻是換了個姿勢躺得更舒服些,根本沒有醒。
白松隐隐約約松了一口氣。
好消息是沒把方星程吵醒,壞消息是方星程直接躺到了白松懷裡睡——好吧,也不算完全是壞消息。
謝希把車開到白松家樓下,打開車門看到他們倆這姿勢之後隻能以歎氣表達自己的心境,白松無辜地眨眨眼:全是方星程主動的!
任勞任怨的謝希幫着白松一起把方星程弄到樓上,将方星程安置到主卧繼續睡。
“不早了,晚上在這休息會兒吧?”白松給謝希倒了杯水,提議道。
謝希擺了擺手:“得了,你這主卧給方老師睡着,次卧茶茶睡着,你今晚都得睡沙發了吧?我就不跟你擠了,你嫂子還等我回去呢,明兒我再過來。”
方星程在白松這睡,說什麼謝希都不能完全放心。
萬一明天起來找白松麻煩呢?聽說頂流藝人都有怪癖。
他明天肯定得來看看。
直到送謝希走了,白松都不知道他的經紀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恐怖的事情,隻覺得謝希最後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不過白松并沒有功夫細想了,主卧裡突然傳來“咚”的聲響。
好像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他房間裡沒别的,隻有方星程。
這家夥摔了可不得了!太值錢,白松賠不起。
白松連忙趕去看。
果然是方星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方星程,方星程……”白松蹲下身,喊了他兩聲。方星程皺了皺眉毛,勉勉強強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才舒展開眉頭。
他手長腿長,一伸手就扒拉在白松身上做八爪魚,還把腦袋放在白松脖頸間,将氣息噴灑在白松身上。
“别鬧了,起來一點……啊。”白松打算推開方星程,但他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方星程拽着躺回在床上。
整個人被锢在床上,方星程沒給他留一點兒位置。方星程閉着眼嘟囔:“陪我睡會兒……”
“放開我,方星程。”白松小聲說。
“不放!”方星程力氣更大了,亂糟糟大喊道:“嗚嗚嗚,好不容易抓到你了,放開又消失了怎麼辦?下次我不一定還能夢到你了……”
這家夥,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方星程喝醉了怎麼這麼黏人,還跟小孩兒一樣,大吵大鬧的。
以前都隻會安安靜靜睡覺。
為了讓方星程安靜睡覺,白松隻能“以身殉法”,哄一哄方星程。
“我不會消失的呀。”白松慢慢地拍着方星程,他哄孩子慣了,說話總是溫聲細語的,語氣還忍不住往上揚。不過哄喝醉了的人和哄孩子也沒什麼區别,都是要順着他的話去說,耐心地去哄。
本質是互通的。
方星程一個初級醉酒漢當然不敵白松一個資深奶爸的經驗,糊裡糊塗地就被哄得又乖又聽話,很快窩在白松懷裡睡着了。
隻是仍然不肯放開他。
晚上聚餐白松多少也喝了點,閑下來,白松也感覺到累,就這樣,他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都是被謝希吵醒的。
以免自家藝人被頂流大咖欺負,謝希老早就接着買早餐的名義趕過來。
沙發上沒有睡過的痕迹,客卧空無一人,謝希心想要遭。
他懸着一顆心,去敲響了主卧的房門。
但謝希敲門沒敲開,反而一伸手,推門進了房間。
映入謝希眼簾的就是兩個人手拉着手衣服也沒脫就在床上親親密密地睡覺,這畫面,震驚到謝希直接崩潰大吼一聲,把睡夢中的倆人接連吵醒。
白松先醒,精神還沒清醒,迷茫地坐起來。
“白松。”方星程啞着聲喊了一聲,他也醒了。
聽見方星程的聲音,白松看過去,先開口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謝希。
剛打算說話的謝希隻好讪讪地閉上嘴,沒辦法,眼前這位确實比他更重要些,要方星程真有什麼的,賣了他倆也賠不起。
“唔……”方星程按了按後腦勺:“不太舒服。”
“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你不難受才怪。”白松随口怼道。
方星程頓了一下。
“有沒有熱水?”白松沒看方星程,向謝希問道。
“有、有。”謝希連忙去倒了來。
白松遞給方星程:“喝點兒吧,待會兒我給你熬點粥,喝完你就趕緊回去吧。”
沒想到方星程聽到他這句話上演了變臉大法,剛開始有笑的苗頭,立馬又滅了下去。
“你就這麼着急趕我走?”方星程沉着聲說。
白松用餘光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謝希,找補道:“别說那麼奇怪的話,方老師。”
方星程臉色徹底黑下去,直接低頭玩手機,誰都不搭理。
房間裡瞬間氣氛不對,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剛剛不還挺好嗎?這一來一回咋回事啊。白松不急不躁,謝希作為旁觀者反而更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