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平息了很久,終于有了一絲力氣,将身上的湯文慢慢的推開,掙紮着把他放平,強忍着疼痛,緩慢爬起,顧不上羞澀,就這麼蹭到門前,将門反鎖,這才回過頭來,靠着門,劇烈的喘息着,憐愛的看着依舊沒有醒轉的湯文。
足足喘息了四五分鐘,這才走到水盆前,慢慢的擦洗身上幹了濕,濕了幹的汗漬。當觸碰到的一刻,她疼的倒吸口涼氣,一陣陣的眩暈讓她眼前發黑,差點沒跌倒。
平常很簡單的事情,柳如煙足足用了半小時,這才将自己清理幹淨,留下了盆裡渾濁發紅的髒水。
穿上衣服,柳如煙看着同樣渾身汗漬,那個弄的自己死去活來的東西也沾滿着幹枯的血迹,遂收起羞澀,上前細緻的給湯文擦洗起來。
這會,湯文沒有了之前的生龍活虎,死人一般任由柳如煙擺弄,絲毫沒有反應。
收拾利索,給湯文穿上幹淨褲子,柳如煙喘息了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呆呆的盯着床單上那梅花印記。
她看了很久,看的自己都忘記了時間,好半響,才拿起沒有拿走的剪刀,慢慢的跪趴在床上,将那一朵梅花剪了下來。
像寶貝一般的收起那塊床單,柳如煙再次發呆,就這麼跪在那裡,看着酣睡的湯文。
她不知道湯文是否知道。不知道這幾個小時湯文是否清醒,雖然她聽得到湯文的呢喃,感受到他狂猛沖刺中的愛意,但她更知道,林愛玲才走了不到一天,自己這個剛剛跟她認姐妹的。就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好半響,在屋内光線漸漸昏暗中,柳如煙才回過神來,慢慢的離開了床鋪,幫湯文蓋上了毛毯,将毛巾打開蓋在水盆上,端着水盆,打開燈,一步步的慢慢的蹭向門外。
打開房門的一刻。她努力控制着身體,忍着疼痛,盡量表現如常的邁出門外。可讓她意外的是門外沒有左伯陽的影子,整個走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
噓……
她如釋重負的長籲了口氣,繃緊的身子立時有點癱軟。定了定神,她心裡慶幸的同時,慢慢的向樓梯走去。那裡。她知道還有守衛,近衛會在哪把守通道。
她還沒轉過拐角。就聽到左伯陽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沒事吧?”
“沒事副官,一切正常。”
一号的聲音傳來。
随着說話的聲音,左伯陽的腳步聲中,登上了樓梯,在柳如煙轉過晚來的一刻,左伯陽一手端着個大茶杯。匆忙走來。
看到柳如煙的一刻,左伯陽站住腳問道:“柳姑娘怎麼出來了,隊長沒事吧。”
“沒事,還睡着呢。”
柳如煙恢複了以往的神态,語氣輕柔的回答道。
“有勞柳姑娘了。我去處理了下抓到的刺客,才想起來柳姑娘要服用些解毒散了。”左伯陽說着,将手裡的茶杯遞給柳如煙,随之掏出個拇指大的小瓷瓶,捏開塞子倒出一粒米粒大的火紅小藥丸,遞給柳如煙。
還要服用解毒散……
柳如煙遲疑了下将手裡的水盆讓一号接了過去,伸手接住左伯陽遞來的藥丸,在那濃郁的藥香味進入鼻孔的一刻,詢問的眼神看向左伯陽。
似乎明白柳如煙要問啥,左伯陽一邊蓋上瓶塞一邊說道:“直接服用就行,避免毒素留在身體裡,對姑娘身體再造成影響。”
柳如煙沒有過多的考慮,在一号準備離開的一刻,将那小粒藥丸放進嘴裡,喝了口水,仰脖咽下,匆忙說道:“我去倒,一号大哥你在這把。”
說着,不等一号說話,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抓住了盆沿,沒有商量餘地的拽了過來,匆忙向樓下走去。
一号一愣,他感覺到柳如煙手上用力,就順勢松開了手,但他覺得很奇怪,柳如煙怎麼怪怪的,不像以前華貴從容,倒像是……做賊……
在他腦海裡念頭轉動的時候,左伯陽在柳如煙身體消失在樓梯口的一刻,身子一飄,悄無聲息的急速消失,直奔湯文的房間。
搞什麼?
一号看了眼已閃身進門的左伯陽,疑惑的搖搖頭。剛才明明跟自己在一起,就坐在椅子上,在柳如煙推門出來的一刻,他拿着茶杯逃跑似得下了樓,幾十秒的功夫又重重的踏着樓梯回來了,還大聲詢問,恐怕别人聽不到似的。而且他什麼時間去處理抓到的刺客了?真是奇怪的很。
在一号疑惑的時候,左伯陽已經撲到湯文身前,探手把住露在毛毯外的脈門,凝神一動不動。
半響,長長的籲了口氣,算是放下了心來。
他明知道要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法阻止,他哪裡想到湯文那種狀态下會出現本能反應,而且這種事情他也不好阻止,為了湯文,為了柳如煙,他都不能露面。再說,萬一湯文去娶了人家做老婆,那這就不過是提前洞房罷了,沒啥大不了的。
但他還是為了預防萬一,一個是給柳如煙用藥石補充機能,并真的在水杯裡有解毒散,他擔心湯文身體内殘餘的毒素會因為血液聚集而帶到精華附近,随着身體的精華進入柳如煙的體内。
他沒有學過人體解刨,純粹是以武者的角度去分析問題,雖然不準确,但也因此真的讓柳如煙沒有遭到毒素的傷害,畢竟汗液的接觸,還有那些沾染了毒素的精華進入體内,多多少少會對她身體造成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