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預料到了天津的事情,因為,天津的租界裡有日軍,天津的日本僑民也是在整個紫竹林裡跟他國共處,而先遣軍的宗旨,日本人是不可以留的。
步話機可以通話後,他用指揮官專用頻道詢問了曲軍剛,得知曲軍剛正在租界門口,于是,帶着左伯陽,十四個近衛,還有近衛連,直奔馬家口。
來到租界門口,戰士們看到湯文到來,大部分人都認識湯文,認識他的近衛或者近衛連,遂都讓開了通道。
湯文看到戰士們臉上憤恨的神情,沒有說話,照直的走到租界門口,站在掩體外,這才回頭問道:“曲師長,怎麼會在租界門前起沖突?”
“報告隊長,我們在激戰中,至少有七百多日軍進入了租界。”
曲軍剛大聲回答道。
“曲師長!”
湯文聽完大喝道:“那為什麼不進去抓捕?”
曲軍剛一個立正說道:“報告隊長,我已經下令五分鐘後進入租界,現在還有三分十二秒。”
湯文聽完,這才轉頭說道:“這裡是誰負責?”
麥迪倫在這個顯然是首領的人到來前,心裡還松了口氣,可緊接着的幾句對話,讓他的心跌入谷底,對方,顯然并不買租界的帳。
心裡發緊的同時。聽到湯文問話,遂站在那裡說道:“我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上校麥迪倫,請問您是?”
看到眼前這貨倨傲的神情,湯文心裡冷哼一聲,随即說道:“我是先遣軍最高指揮官湯文,麥迪倫上校。我方同日軍激戰的時候你在掩體這嗎?”
“不在,我剛剛趕到。”
麥迪倫猶豫了下還是如實說道。
“麥迪倫上校,你既然會中文,那你應該聽到我說是找這裡的負責人,而不是最高指揮官。”說完,看也不看麥迪倫,再次問道:“這裡誰負責?”
湯文的問話不疾不徐,聲音平靜,但帶着無盡的威嚴。讓掩體内的守衛們一個個心裡直發突,甚至有不少人在黑夜中都不敢直視在五米外的湯文。
麥迪倫回頭看了眼,顯然對沒人站出來這個結果并不滿意。雖然不滿意湯文說的,但他并不想開戰,這個責任他無法擔負,尤其是在對方大軍壓境的情況下。
在麥迪倫回頭的一刻,之前跟曲軍剛說話的那人站了出來,說道:“我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陸戰隊上尉沃爾夫。我一直在這堅守崗位。”
湯文倒背雙手靜靜的看着他,直到他說完。這才說道:“你知道先遣軍跟日軍的關系嗎?”
沃爾夫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想我知道,你們是交戰雙方。”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放過我們的敵人,保護我們的敵人呢?”
湯文的聲音還是不疾不徐,但沃爾夫和麥迪倫已經感覺到了越來越重的壓力。他們感覺到了。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
沃爾夫被問的無言以對,他知道今天放日軍進入租界,是給自己帶來了麻煩,給租界帶來了麻煩。
麥迪倫在這兩分鐘裡,腦海各種念頭電閃。但各國的政客到現在沒有來的,這讓他很無奈,可也知道,文官,是在武官控制了場面才會出現的,遂硬着頭皮說道:“我想先生應該知道,紫竹林内是有日軍駐紮的,他們回到租界,我的上尉沒有阻攔,我相信,我的上尉并沒有做錯。”
湯文在麥迪倫說完後,瞥他一眼,聲音漸冷,“麥迪倫上校,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先遣軍跟日軍,跟日本人不死不休,你保護我的敵人,就是觸碰我先遣軍的底線,在中國的土地上,有我先遣軍,就沒有日軍,不論他們在哪。你的士兵如果不放交戰中的日軍進入租界,我會給你時間,驅趕租界内的日本人和日軍,但現在不行了。”
說完,指着那名中尉說道:“保護我的敵人,你需要給我個解釋,是向我先遣軍宣戰嗎?副官,将上尉繳械拿下,遇到反抗格殺勿論!”
“是!”
左伯陽大聲領命,腳下一錯,長發飄動,身影飄忽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在麥迪倫和沃爾夫驚詫的眼神裡,一把抓住了沃爾夫的肩膀,随之出手如電,快速解除了他的武裝,兩手幻起一片虛影,在呼吸間咔嚓聲響起,卸下了他的下巴、肩關節和胯骨,揚手将已經癱軟如面條的沃爾夫扔到了五号腳下。
所有的駐軍在這一刻都驚呆了。對方的速度太快,等他們聽到咔嚓聲的時候,眼前一花,人已經噗通被扔在了對方的隊列前。
在沃爾夫被扔出去的一瞬,麥迪倫下意識的伸手探向腰間,要拔出他出手槍。
左伯陽完成抓捕,在麥迪倫手動的一刻,扭頭看着他,并沒有動。
噗通,沃爾夫的身體落在了五号腳下,下巴被卸掉,隻發出了一聲悶哼。而麥迪倫的手卻僵在了槍套上,一動不敢動。
他驚恐的瞪着左伯陽,後背冷汗瞬間流下。他感覺,自己被一個極為危險的野獸盯着,被一條毒蛇盯着,似乎一動,對方就會毀滅自己。這是一種生命遭到了威脅的恐懼,一種無力抵擋的恐懼。
左伯陽冷冷的看着他,見其不再動作,遂收回目光,穩穩的回到了湯文身後,靜靜的站立,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湯文沒有轉移視線看麥迪倫,而是頭不回的問道:“曲師長,還有多久?”
“報告隊長。還有五秒。”
曲軍剛大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