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湯文的命令,淮安這裡留下的五百門大炮轟鳴起來。五十門一組的效力射覆蓋面積并沒有增加太多,也就二三百多米的直徑,但震波和沖擊波的範圍可就要比10門的增長了一倍不止。
随着炮彈的嘯音響起,光治臉色大變。
“八嘎!□□人怎麼敢炮轟城市?他們不在意老百姓了嗎?!”
他的話音才落,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頭頂的瓦塊嘩啦啦掉落中,山牆也跟着震動快速的龜裂出密布的裂痕。屋子裡的指揮官們更是全部掀翻在地,無一能夠站立。
爆炸中心開始,氣浪随着蘑菇雲的升起,浪潮一般的擴散向四外,沿途摧朽拉枯的将地面所有物體推平,碾碎,讓氣浪如實質的灰土石塊一般,轟隆隆的推平着沿途的一切。
日軍在爆炸中心千米内的,不論是房屋裡的,還是房頂上的,或者是街頭地下堡壘裡的,紛紛被震得肺葉内髒随着鮮血噴出,屍體或被撕碎,會被垮塌的磚石泥土掩埋。
劇烈的震蕩跟末世一般,大敵篩糠般的抖動,轟隆隆的嗡鳴讓喊聲都聽不見了。
“快進入地下!!”
“快離開這裡!!”
在頭頂瓦片掉落中,屋子内的日軍大喊着,一名大佐拽着光治,腳步踉跄的向角落那裡的洞口奔去。
此時,所有還能動的日軍紛紛向洞口或爬,或跑,沒有人再管那些沒有燒淨的文件。
光治在被拖拽中,腦海裡隻有這麼一個疑問。
他們怎麼就敢開炮?
慌亂中。在第二聲巨響裡,屋子裡的日軍紛紛鑽進了地洞。城裡,那些房屋中準備拼死巷戰的日軍沒有被炸到的都在劇烈的抖動中緊靠牆根,他們的位置就是這裡,就算房屋倒塌,他們也不會離開。
轟轟的巨響一聲接着一聲。大地被劇烈的抖動撕開一條條的溝壑,地下日軍構築的掩體在裂痕蔓延裡,棚頂的木頭斷折移位,坑道坍塌,讓坑道被掐成了一段段的,成了單獨的墳墓。
那些原本鍊接上面建築裡的出口,也在巨震中紛紛被瓦礫泥土填埋,讓這些原本用來進行巷戰的出口失去了作用。
地下蜘蛛網般的坑道一段段的坍塌着,在坑道裡日軍驚慌喊叫。發電機紛紛熄火,手電亮起中,将日軍分段留在了沒有坍塌的位置。
城牆雖然沒有遭到炮擊,炮彈落下都是城内五百米開外,可劇烈的震蕩和狂暴的沖擊波讓結實的城牆跟紙糊的一般,快速龜裂當中,随之垮塌,氣浪裹夾着碎石瓦塊。翻滾着,比泥石流還恐怖的向湯文他們席卷而來。
好在爆炸的沖擊波有城牆遮擋。鼓蕩翻卷的氣浪摧垮城牆,随之越來越高,到了湯文他們這裡,重物墜落,隻剩下灰塵遮住了天空,對下面的戰士們倒是沒有造成丁點的傷害。隻是震得五内翻騰,呼吸為之不暢。
田旺懶得呼噜下頭頂飄落的灰塵了,在劇烈的震蕩中,感受到了湯文的憤怒,也明白了觸動隊長底線的結果。
左伯陽在灰塵彌漫中穩穩站立。注視着前方,但卻一點不擔心湯文會失控。他感受到了湯文的怒火,但也嗅到了理智尚存,不至于失去了判斷力和決斷能力。
劉忠看了眼前面将湯文團團圍住的近衛,在搖晃中擠了過去喊道:“隊長,炮擊結束我們一個小時也無法進入這片灰塵的區域,在這裡徒勞的吃灰啊!”
湯文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但理智并沒有讓怒火沖昏頭腦,他聽到喊聲随之掏出步話機下令道:“部隊後撤兩公裡!”
隊伍接到命令,緊接着動了,大隊的戰士們在灰塵彌漫當中向後方光亮處奔去,潮水一般的離開了淮安附近。
炮擊,仍在繼續,大地一道道的龜裂被接踵而至的“泥石流”填埋。那些粗大點無法被卷起的磚石瓦塊被遠處的沖擊波篩選出來,讓爆炸過的位置跟戈壁灘塗一樣,滿地礫石。
巨震中,光治在地下三四米的坑道裡頹廢的坐在牆根,盯着一名中佐手中的手電,眉頭緊鎖。
他早在四天前就殺光了所有非勞動力,在那些勞力修築完地下坑道後,也全部屠戮一空。按着他的算計,先遣軍既然這麼在乎老百姓,喊出的口号是殺一平民十倍還,那就沒道理在剛剛攻進城裡二三百米後,就迅速撤出,炮轟淮安,而是逐寸争奪,讓淮安變成絞肉機。
難道對方知道城中心沒有一個平民了?
光治暗自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
巨震中,他并不認為先遣軍能夠知道城中已經沒有老百姓,畢竟屠殺和掩埋都是秘密進行,根本就沒有人漏網,也不至于消息走漏。
巨震,越來越劇烈,就連後背靠着的坑木都直搖晃,坑道随時會倒塌一般。
光治并不在意,他來到淮安就已經抱着死戰的決心,根本就沒惦記着活着離去。
将軍閣下,三号坑道和四号坑道都垮塌了,正在清理,目前,就我們頭頂還有十幾個通風口和兩個出口,我們暫時難以運動了。
“垮塌了?”
光治收回思緒,在身體劇烈一抖中,晃了晃脖子活到:“打通通道,我們暫時堅守在這裡,糧食和水這裡不是也有嗎?”
那名大佐淡定的會報道:“有,這裡本來就是指揮部,除了部分的電話線因坑道垮塌而無法聯系其他部隊,這裡的指揮還有近半暢通,水和糧食也夠我們堅守半月的,這裡一共才一千士兵,照比原來的兩千少了一半。”
“呦西……”
光治拄着指揮刀,臉露憎獰:“就算先遣軍将這裡炸平。也不會輕易得到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