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崇明島掌控在了湯文手裡,上海周圍逃匿的日軍也被全部殲滅,無一漏網。在虹口的日本人堆裡搜出的那些肩膀上有扛槍的老繭,手上有握槍,頭上有鋼盔印的,也一并被消滅。那些漢奸也清理完畢,取款,在宣布上海被收複的一刻,在租界裡就開始了提兌狂潮。
瘋狂的提兌,首先臨近崩盤的是蘇俄華資道勝銀行,要不是行長巴列科夫去比利時華比銀行借貸了六千萬美金的資金,蘇俄的銀行明天就不會再開門了。
英國和美國,德國、還有法國,荷蘭銀行也沒好到哪去,要不是從民間那些大佬手中拆兌,也将會在提兌的狂潮面前崩盤。提兌最後支付的都是黃金,讓他們心驚膽戰之餘,更是心疼。
好在他們堅持下來比蘇俄銀行簡單的多,他們有大宗的貴重物品被取走,為此,也有相當可觀的費用回流,否則,真就會出現崩盤的可能。
當一切落幕,銀行再沒有人來取錢,租界内部并沒有引起騷亂,引發提兌浪潮時,讓這些銀行長長的舒了口氣。
一股風般的提兌,讓租界裡的大佬心驚肉跳,待浪潮過去,他們才聚集一起,商讨是不是應該探探先遣軍的底。畢竟幾條出入租界的道路被封,連華人都不允許出入,他們的“記者”也難以離開公共租界,去上海市區搜集信息。給他們的感覺是被軟禁了一般。
就在他們聚集在一起,商讨如何應對眼前局勢。如何觀察先遣軍的戰鬥力,做出實質的評估呢,湯文在接到崇明島占領的彙報後,将炮台的所有事宜交給了趕到的劉忠負責,他帶着五号六号和左伯陽一起,趕奔了租界。
此時。租界的一個路口那裡,于柯已經先一步的通知了租界的守軍,言明先遣軍的指揮官要前往租界跟租界的負責人商讨事宜,
亨利,喬治和喬納森等人已經接到了通知,正好他們聚在了一起,聽說先遣軍的指揮官要過來,遂同意了見見這個指揮官。
湯文隻帶着三個人,其實。英國的大使館已經被郭偉全的人牢牢控制,稍有異動,必保幾分鐘就會拿下大使館。大街上遊蕩的那些閑人,停着的黃包車,停在街角,蒙着布的卡車,都是提早安排的人員。
湯文必須見見這裡的大佬,他們代表着英美等國的意志。為了避免自己崛起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必須屈尊。
十幾分鐘後。坐着美軍的吉普,四個人空手走進了英國的大使館,随之見到了已經等待在會客室的幾位租界重權人物。
喬治等人極為的傲慢,在侍從将四人領進屋裡隻是欠身示意,美國大使喬治伸手示意,讓湯文等人坐下。
湯文一點沒在意。面帶笑容,點頭坐了下去。
“您說您是先遣軍的指揮官,那麼,先生,我想知道你現在是封鎖了租界嗎?”
英國大使亨利淡淡的問道。
“封鎖?”
湯文擺了下手說道:“不不。先生我想您誤會了,這不是封鎖,隻是出于對租界你們的公民負責,為他們的安全負責,外面還在戰鬥,避免他們被流彈誤傷,如果先生覺得這樣做不妥,那我可以命令士兵打開通道,讓他們自由出入。”
流彈……
喬治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明白眼前這個先遣軍的指揮官說話軟中帶硬。這邊的人要是有意外,歸罪與流彈誤傷,他們都沒有辦法出頭,找日本人還是找先遣軍?畢竟外面的确在戰鬥。
喬治轉回頭,率先問道:“那這種局面會持續多久呢?”
“先生,我想在說這些問題的前,我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要不太不禮貌了。”湯文微微欠了欠身子說道:“我是先遣軍的指揮官湯文,認識諸位很高興。”
湯文的話讓幾人略顯尴尬,喬治首先欠身說道:“湯文将軍您好,我是美國駐華大使喬治,這位是英國大使亨利,這位現任租界工部局喬納森……”
湯文在喬治介紹的時候,逐一欠身點頭示意,在喬治介紹完,這才說道:“諸位先生,我基于戰亂期間為租界的公民考慮,今天特來跟諸位先生說一說接下來的事宜。”
亨利等人沒人接茬,一個個傲慢的端坐,等待湯文的下文。
湯文沒理會衆人的反應,接着說道:“是這樣,我們正與日本人交戰大家想來已經清楚,戰鬥還沒有結束,我想各位先生應該約束租界内的人員不要外出,直至戰鬥結束。”
“你的意思是要繼續封鎖?”
亨利冷冷的問道:“這要多久呢?”
“亨利大使先生,我想,這個問題您需要問日本人,他們什麼時間不再攻打上海了,戰鬥就算結束了,到時候各通道都會打開,我想您也不願意看到本國的船隻,本國的公民被流彈誤傷吧。”說着,湯文聳聳肩,“至于時間,當時日本人攻打上海的時候好像是兩三個月,租界兩三個月沒有進出船隻,沒有人離開公共租界,這回,怎麼也不會那麼長時間。”
喬納森端起咖啡喝了口說道:“那麼,湯将軍,這段期間貴軍會不會有什麼舉動針對租界,也就是很說,會不會影響到租界的正常秩序呢?”
湯文笑了笑說道:“喬納森先生,你說的租界權益,那是你們跟政斧的事情,我軍隻是一支民間武裝,戰争結束就會解甲歸田,所以,那塊我軍不會涉足。”
在幾人略有點迷糊的眼神裡,湯文接着說道:“不過有一點。這裡既然曾經是戰區,那我軍在日本人離開中國土地之前,在政斧接管這裡行政之前,要實施軍管,我那幫兵都是民間招募的,不正規。他們都死腦筋,就是懂嚴格執行命令,希望各位先生約束自己的公民,一旦上海的戰事解除,可以離開租界後,要遵守上海市區那裡的軍管條例。”
“你說什麼?遵守軍管條列?”
亨利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們大英帝國的公民走到哪裡都享有外交的豁免權,我們公民的素質不容置疑,不需要額外的條列限制。”
湯文強壓下心裡的怒火,媽的,等着老希在那邊幹起來,你們都得被我鞭打着,湯文微笑着說道:“亨利先生。我先遣軍隻是民間武裝,您的外交豁免權是跟政斧之間的事情,說白了,我們就是比土匪好點,我們隻是抗擊日寇的臨時武裝,你們人的素質我相信,可我也知道我的士兵素質不怎麼樣,萬一要是有什麼不妥。恐怕就算嚴懲也難以挽回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