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警惕的同時,她哈腰撿起地上的那把細長筆直的刀。
刀一入手,她就感受到了刀身傳遞出來的森冷寒意。她雖然不懂刀,可也不耽誤她判斷這是把好刀。
拎在手裡比劃了下,發現這把刀雖然是單刃,卻像劍。
沒時間研究,她比劃了下,随之哈腰在對方後背找到了刀鞘,連帶對方腰間的肋差一并摘下,将肋差塞進包裡,那把刀入鞘,背在了背上。
“我們走!”
她檢查了下,确認對方不但喉嚨被割斷,還身中數槍,遂摘下AK18,小聲下令。
小組在命令裡快速前奔,貼着街道邊沿的房檐下,牆根邊,向之前紅色曳光彈升起的位置撲去。
剛剛來到日軍設置的街頭堡壘前,林愛玲一頓,奔跑的腳步在看到地上屍體的瞬間站住了。
她面前四五十具屍體,有日軍的,有先遣軍戰士的。
“快看看有沒有活着的!!”
所有隊員在遠處火光的餘輝裡快速奔出,在戰友的屍體間尋找,檢查是否有傷員。
“隊長……都死了……”
一名女特戰人員哽咽着說道。
林愛玲連續檢查了三個人,他們都是被冷兵器所傷,一擊斃命,不是咽喉,就是心髒,更有兩個連肩帶背被劈開,鮮血淋漓。
這是剛才那人幹的!
林愛玲瞬間明白了剛才那顆紅色曳光彈的含義了。這是一支小隊受到了攻擊,還沒有堅持到援軍到來,就被那個日本高手斬殺。裡面可是有三名虎嘯戰士呢,足見對方的實力有多強了。
就在她心痛的時候,遠處街道不斷鑽出人影,快速向這邊奔來,在看到手電光的信号後,一個個謹慎的靠近,随之渾身是血的身影快速彙集,短短幾十秒,這裡就彙集了近百人。
“帶走戰友的遺體,其他人繼續戰鬥!”
林愛玲收起悲痛,嬌喝道。
戰鬥,還在繼續,整個虹口已經成為了一個大戰場。
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将租界裡的所有人都驚醒。
中國人看着遠處虹口不斷閃起的火光,聽着不斷傳來的爆炸。聽着再遠處隆隆的炮聲,他們眼含熱淚,默默的祈禱。他們知道,這裡,隻有中國自己的部隊才會跟日本人戰鬥。自己的部隊打回來了。
他們都期盼部隊能夠打跑日本人,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報仇,讓自己或許有機會返回那邊的家園。雖然租界裡的生活要比那邊好,可總感覺那裡才是自己的家。
英國大使亨利、美國大使喬治、工部局的喬納森,以及各國的官員将領,在激烈的槍炮聲中,都站到了院子外,盯着黑暗中傳來火光的虹口方向,沒有人妄加斷言誰勝誰負。
他們都很清楚,之前那裡就發生過大戰,四行倉庫一戰,英國“收留”了謝晉元後,并沒有發現這支政斧部隊有特異的地方。雖然他們紀律嚴謹,每天出操,照常訓練,接受租界中國人的慰問,他們卻看不出這些人能夠真的将虹口鬧翻了天。
最關鍵的是他們收留了謝晉元部後,才爆發了虹口大亂的事件,軍事長官松井石根已經被擄走,并在先遣軍的華夏之聲裡得到證實,随之見到報紙刊登的照片。就此,他們已經猜測到,這一切都是先遣軍幹的。
而今天,再度爆發的大戰,讓他們猜測,先遣軍或許已經展開了反攻。
“看來,我們的朋友翅膀硬了,應該給他們剪剪羽毛了……”
美國大使喬治端着杯紅酒,盯着遠處閃爍的火光,喃喃自語道。
“積弱已久,這次又會出現什麼結果呢?看來要向女王陛下建議,在這裡加大控制力度了……”
英國大使亨利同樣自說自話,喃喃自語。
喬納森的想法則不同,他在考慮自己就任期間,租界,會不會跟這個先遣軍發生矛盾,一旦那樣,自己的仕途和錢途就會受到影響。
在租界裡人們想東想西,各種想法滋生的時候,湯文他們已經突進到了司令部左近的小樓區域。
這裡,日軍占據樓層,将窗戶堆上沙袋,已經構築出完整的巷戰防禦體系。
司令部大院裡,到處的掩體,一層一層的,機槍林立,強攻,沒有點代價,顯然不現實。
湯文和五号六号渾身是血,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斬殺了多少的日軍。近衛,同樣滿身鮮血淋漓,一個個畫滿油彩的臉,全部被血漿代替,隻有咕噜噜的眼睛偶爾露出白色。
這裡隻有左伯陽依舊一襲青布長衫,稀落的點點血漬,臉上和手上卻極為的幹淨,似乎,就沒有殺過人,身上,隻是湯文他們殺人時濺落的血滴一般。
可湯文他們一路殺來,對左伯陽的身手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這裡,隻有湯文還能跟上點腳步,其他人,屋子裡日軍數量少的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全部被左伯陽屠戮殆盡,還身上不沾血迹。
清理出來的地方,已經由一個個三人組占據,一杆重狙,一把半自動,一支AK,足以擋住任何小股部隊的攻擊,并且相互支援,三四百米内,都是他們火力覆蓋的範圍。
湯文剛剛殺到二層,斬殺了兩名試圖拼刺刀的日軍,三樓和樓頂上的十幾個日軍已經被左伯陽全部斬殺。
看到左伯陽倒背利劍,潇灑的下來,湯文知道,他不用上去了,上面有多少日軍也不夠左伯陽斬殺的,雖然聽到了槍聲,可他太明白左伯陽那恐怖的速度了。
他聳聳肩,沒等左伯陽說話,掏出步話機喊道:“我是零号,所有隊員放棄據守街邊,向目标集結,我們要進攻了!”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