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湯文返回了上海,直接進入碼頭。江面上那些日軍小炮艇對于他來說,已經形同虛設,不用費力的去研究了。加上他的貨輪是法國籍、英國籍、德國籍,也不擔心日本人敢攔截。
租界裡,所有的戰鬥力已經準備好,就等湯文返回。杭州,劉忠随同回來,馬不停蹄的趕往,做好絞殺嘉興之敵的準備。長蕩湖,孫濤已經有兩個師潛伏在蕪湖,由已經趕到的老趙大軍左側策應,圍殲蕪湖之敵,包圍南京。
常州,孫濤的兩個師也運動到了距離常州僅有40公裡的位置,等待海島運來的自走水陸兩栖火炮的到來,掐斷南京陸路和水路的補給。
老蔣那裡,湯文沒有通知,馬如龍親自押運藥品還沒有返回,他也不想讓戰略意圖走漏消息,老蔣那裡他可不敢保證消息的嚴密性。
回到租界已經是淩晨,一身的霧氣,湯文走進了一号基地的指揮室。
看到所有指揮官全部到位,湯文沒有廢話,開始分派任務。
天還沒亮,一個大隊的日軍在卡車和摩托車開路下,跑步向虹口挺進,随之,拿着西尾壽造的手令,進入了虹口,在早晨六點的時候,趕到了機場。
機場,此時因為之前丢失了一架運輸機,連帶路航大隊副隊長都消失不見。這裡已經嚴密的控制,輕易不放人進出,即便是自己的部隊。
在這隊日軍到達機場的一刻,在機場不遠的樹林裡,十幾個身影忙碌着,一根根電話線從遠處的線杆上連到了樹叢中。幾部電話用一個小小的轉換設備鍊接,一個個年輕的面孔已經戴上了耳麥,随時準備接聽電話。
機場的守衛見到開來的摩托車和卡車,還有卡車後面跑步前進的隊伍,老遠,機槍的槍頭就打開了,咔嚓聲中,四挺重機槍指向了靠近的隊伍。
隊伍距離崗樓還有五十米停了下來,灰塵彌漫中。一輛摩托車越衆而出,吱呀就停在了鐵絲滾子的路欄前,一名中尉按着指揮刀走下了摩托車。
崗哨非常的謹慎,其中一人背着槍,小跑到路欄前一個敬禮,大聲問道:“您好中尉閣下,請問帶隊到機場有手令,路條嗎?”
那名年輕的中尉回了一禮。遞過一張紙說道:“我們是48旅團川崎聯隊第三大隊,奉命前來加強機場防務。”
那名哨兵隔着鐵絲路欄接過紙張快速的看了遍。随即一個敬禮說道:“請中尉稍後,我們沒有接到電話命令,我需要核實一下。”
說着,在那名中尉揮手中,跑向崗樓。
與此同時,機場軍營裡。一名少将正哈伊哈伊的接着電話,随即,待對方挂了電話後,接通了崗樓。
哨兵剛剛趕到崗樓,電話鈴就響了。
哨兵一手拿着手令。一手拿起電話,緊接着聽到了最高指揮官小島樹少将的聲音。
“我是小島樹,第四十八旅團,川崎聯隊第三大隊到了沒有?”
“報告少将閣下,已經在哨卡。”
“放他們進來。”小島樹沒有廢話,司令部的電話當然沒有可質疑的,況且隻是增加防禦力量,并沒有說是換防。
哨兵一個立正,大聲領命,随之來到鐵絲滾子前規矩的遞還手令,揮手大喊道:“快快滴!打開路欄!!”
那名中尉伸手接過手令,疊好揣進口袋,回身上了摩托車,伸手沖着後面一揮手,在路欄被打開的一刻,突突的開進了第一道路欄……
兩個多小時後,日軍的機場一架架的飛機騰空而起,各種機型雜七雜八,運輸機,轟炸機,攻擊機,偵察機……在天空中一掠而過,轟隆隆的消失在天際。
呼嘯起飛的日軍飛機引起了高層的注意,電話詢問,隻回答例常訓練,再無回音。
與此同時,劉忠率領兩個師的新兵,加上趕來增援的老趙兩個師,對嘉興的日軍緩緩逼近,讓嘉興守敵緊張萬分,陣地上火炮炮彈上膛,機槍機頭打開,随時準備迎戰。
敵人的大舉來攻讓西尾壽造也很緊張,不斷的調集炮彈彈藥、增援部隊,一路轟隆隆的趕奔嘉興。
路上煙塵彌漫中,一名日軍聽到頭頂的馬達轟鳴聲,興奮的說道:“看,我們的空軍來了!今天再來一場大勝利!”
“咦?怎麼還有水上飛機?還有運輸機?”
他身邊的一名日軍顯然對飛機的種類熟識,在看到編隊飛行的雜七雜八飛機的時候,不由得疑惑說道。
飛機,沒有停留,轟隆隆的飛向了嘉興,随後的編隊就是各類轟炸機和攻擊機,鋪天蓋地,遮蔽了陽光。
緩慢行軍中,劉忠已經聽到了發動機的轟鳴,笑着說道:“我們的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