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站起身來。身體微晴,抱拳說道:“感謝這位英雄,不知道怎麼稱呼?”
湯文笑了笑沒有回答,直接問道:“你們需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我不想救出來的人是敵人,不要懷疑我審訊的能力,日本人那點手段隻是小兒科。”
湯文的話讓幾人瞳孔一縮,戒備瞬間爬滿臉上。
湯文沒有理會,接着說道:“首先我是中國人,我抗日,其次,我沒有黨派,也不參與黨派之争,所以,你們隻需要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我會在治療好你們傷勢之後,送你們進租界或者離開上海。”
幾人在湯文說完,戒備依舊在,但神情略微松弛了點,那個戴眼鏡的看了眼其他人,眼神交流了下,轉頭說道:“這位義士,我們是抗日的,這點相信我們的目标一緻,但您的問題我們無法回答。”
湯文看了眼他說道:“你留過學,至少是在英國生活過兩年以上,右手虎口雖然有老繭,其實你是左手開槍,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們是紅色陣團的,我提醒你,在我沒有得到準确身份的前提下,你們不會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記住,我不再重複,隻需要知道我是否該救!”
湯文的話讓幾人一驚,那個戴眼鏡的震驚了下,神情瞬間恢複如初,淡淡的說道:“你如果隻是想套取點什麼,那我可以告訴你,别費心機了,我們是不會屈服的,倒是某為你可惜,堂堂中國男兒,卻不對列強做出反抗,強我中華,到在這裡威脅自己的同胞,你如何有顔面見你的列祖列宗?”
湯文笑了笑,沒有理會他的話,頭不回的伸出手。
一号在湯文手伸來的一刻,遞過一張報紙。
湯文看也沒看,直接遞給了說話的人,說道:“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被誰抓的,抓你們的是黑龍會虹口道場的特務,看看這個或許你可以打消顧慮。”
那個戴眼鏡的接過大公報報紙,迅速掃了眼,随即,臉上的驚容越來越盛,伴随着掩飾不住的興奮快速的看着。
少卿,他擡頭看着 湯文說道:“真是讓某佩服,你們居然有如此的戰鬥力,不但摧毀了黑龍會,櫻花會社這些特務組織上海總部,還炸毀了他們的彈藥庫,攻擊了日軍的司令部,襲擊了軍營,恕某唐突,能問下先生大名,屬于什麼抗日力量嗎?”
湯文搖搖頭說道:“先生,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或許會見面,但現在我們沒交情。”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回頭看了眼其他人,轉回頭來說道:“好!我姓鄧,正如你所說的,我們是被黑龍會的特務抓住的,襲擊他們的總部失敗,我們幾個幸存被俘,我們也如您所猜測的一樣,是屬于紅色陣營。”
湯文沒有再啰嗦,笑了笑說道:“相信你們對藥品都了解,現在,這名重傷的需要一周的時間治療方可走動,痊愈我不負責,請你們一周内配合,安靜的呆在屋子裡,需要什麼可以告訴外面的人,他們每天會送進來報紙,但有一點,不要試圖跟他們交流,否則,我不會讓你們離去。”,
那人當然明白這是這些神秘人的禁忌,要不,到現在他們看到的還都是這些人的鬼臉,連救治的醫生護士都是口罩不摘,除了問傷痛,一句也不交流了。
“明白了,您放心,一周内我們會配合的。”
湯文得到答複,沒再問,連告别都沒,留下了幾份租界裡的報紙,轉身離去。
半個小時後,他先後挑選了幾夥人數較多的問過,得到的信息跟判斷的相近。這裡面,四十餘名紅色陣營的,但相互并不幹連,顯然不是一條線的,湯文都一一的告誡,告訴他們離開的最後期限,也就是傷者康複,能夠走路的時候。
這些人裡,有十幾個湯文很意外,居然是國統的人,他一進入一個裡面八人的房間,就被騰騰的煙霧嗆得後退半步,皺了皺眉,随即,看清了屋子裡這些人的面貌。
這些人一個個看着絕非善類,但又缺少書卷氣,還不是草莽的那種桀骜不馴的彪悍。
短短掃視了一圈,他基本上已經有了判斷,随即,一番并不愉快的交流後,他确定了這夥人跟監聽得到的信息一樣,是國統的人。
看着那個油滑,應該是臨時推出的猥瑣漢子,湯文微笑着說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你們這裡傷勢最重的就是那個斷腿的兄弟,打上夾闆後,拄拐也能行動,我可以讓你們三天後離開,并送你們進租界,但必須告訴我,你們的站長是誰。”
那名猥瑣的漢子并不為所動,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顯然不打算說。
湯文挨個人掃視了一遍,目光落在了一個裡面最鎮定,身上的軍人氣息最濃郁的人身上,淡淡的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
“鄙人姓劉,先生有何吩咐。”
那人不卑不亢,語氣平緩的說道。
湯文已經注意到了其他人臉上閃過的一絲驚慌,笑了笑說道:“我再重申,我不是任何組織的,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是被換地方,換方式審訊,我沒功夫搭理你們國統的事情,也不關心這裡的站長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們的站長還沒有資格,我隻是确定一點,放你們出去,你們中間是否有做得了主的,好不至于白白辛苦一回。”
那人錯愕了下,顯然以為湯文是要贖金之類的,也意識到自己被鎖定,遂環顧了一眼周圍的人說道:“兄弟開個價,相信我能滿足你的要求,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兄弟我叫馬如龍。”
“馬如龍?”
這回輪到湯文愣了下。這貨可是個名人,是中統戴笠的得意大将,按時間來算,他應該在37年後來到上海,逐漸的爬升到站長之位的,沒想到居然也跟着提前了一年,進入上海并成為站長。
湯文找他實際上并非一定确認這裡有頭,隻是想要一條線,一條可以将手裡那批日軍軍火賣掉的牽線人。
而馬如龍的出現,無疑是讓湯文省了不少麻煩,這人雖然狡詐多變,心狠手辣,但做事還是到位的,尤其做生意,他在上一時空跟美國、英國可是沒少走私藥品和器械什麼的給老蔣提供後勤支持,有點韬略的。
湯文回頭做了幾個手勢,二号扭頭離開,不一刻,帶着個滿臉油彩,沒有帶武器的戰士進來,靜立幾秒,在所有人不明白的時候,做了幾個手勢,一個敬禮,轉身離去。
湯文待那名戰士離去,笑着說道:“馬站長,你需要進入租界暫避還是離開上海呢?”
馬如龍不知道湯文的具體意思,他在賭。見問,毫不遲疑的說道:“租界吧,我想,周圍都是日軍,想離開也很難,再者,這裡的花旗銀行也方便馬某取錢不是。”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