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魚頭怔了一下,舉起茶杯,一臉嚴肅地看着湯文,随後又重重地把茶杯敲在了辦公桌上。
湯文絲毫不害怕,在他以前的印象中譚魚頭很有些迂腐,但昨天和今天兩次來到這個辦公室,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老小子。譚魚頭隻是動作和外表看似古闆,其實内心比一些年輕老師更能放下面子,更容易和學生作朋友。
即使他真的生氣了,大不了讓所有的老師都認為自己是個壞學生,最好不要管自己了,還能得到更多的時間去按照重生後的計劃去做,聽不聽課,都不妨礙他考進重點高中重點班。
見湯文對自己的脾氣并沒有反應,譚魚頭的面色突然一緩,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有我年輕時的風範,口才着實不錯,若是生在前秦時期,怕是要成為辯論時政的諸子百家之一了。”
“譚老師謬贊!”湯文拱了拱手,古味十足。
他大約猜道譚魚頭不會為難自己,但想不到反會用這樣的話來稱贊,頗有古時狂放才子的風格。這樣的老師,令湯文覺得很有意思,當初纂寫架空曆史類小說的心緒情不自禁的又上了心頭,這就配合譚魚頭,說出這樣的話來。
“湯文,你小子平日竟會裝慫,卻是個深藏不露的家夥。你說的對,對你這樣的學生,當然要因材施教。隻不過大多數同學還隻是普通人,必須遵守學生守則,否則就會亂了套了。”譚魚頭頓了頓,接着說道:“你不寫作業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想讓每一課的老師都同意,必須向教導主任申請,隻是這樣一來,學校肯定要對你做個測試,接着恐怕會直接讓你升入高中,在對外宣揚你天才少年的名頭。
從你昨天對淝水之戰的深刻分析來看,你小子的思想很深刻,不想寫作業一定不是為了成為明星,出風頭,讀死書、跳級,做個勞什子少年大學生。”
譚魚頭說的情況,湯文的确沒有想到。抛開重生不說,譚魚頭對于中學的一切事物自然比湯文熟悉的多,他的這番開誠布公的提醒,讓湯文明白了不少,也更加喜歡這個老小子。他也是個實在的好人。
“譚老師,謝謝你!”湯文深深地鞠了一躬。
譚魚頭喝了一口水,又說道:“說謝還太早了,一會有你小子哭的……”
湯文跟道:“除了做天才學生之外,還有一個途徑可以擁有特殊的權力,就是做無人管的差生。麻煩譚老師你通知其他各科老師,就說我是朽木一根,不用浪費精力管我了,滅絕文心眼小,一定會跟着到處說我的壞話,如此一來,就可以達到我的目的了。”
湯文說的正是譚魚頭想要教他做的,大膽的想法不謀而合,這讓譚魚頭十分快意,隻覺得和湯文這樣的學生相交,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感覺跟是一個江湖上的老油條了聊着天。
“老譚我年輕的時候向來以狂自居,你說的法子正是我想用的,剛才還擔心你會不願意,想不到你比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至于滅絕文那邊我幫你頂着,我就不信方思想敢拿你怎樣!”
狂生!湯文腦子裡冒出了這兩個字:“老譚,還有件事得拜托你,我父母那邊,要你找個時機跟他們說說,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百善孝為先,再狂也要孝,好小子,不錯,這個請求我當然會答應。”譚魚頭搖頭晃腦,似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自顧自地起身,背手,大踏步地走到窗前唱起詞來,一詞唱完,回頭要尋湯文的時候,辦公室早已經空空如野,譚魚頭愣了片刻,搖頭笑道:“别人以為是朽木,我卻認為孺子可教也。”
喜歡這樣類型的老師。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