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去的路上就已經有所預感了,但當真實聽到樓上租戶那沒有多少誠意的“抱歉啊,昨晚我不小心喝多了,下次不會了”的時候,陳洛穎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早在他搬來不久後她就和房東提過關于樓上租戶經常半夜蹦迪的事,也不知道房東有沒有說,反正她講之後到現在樓上的就沒有改過,依舊我行我素,所以淩晨發現他在發酒瘋的時候,她除了慌張害怕之外,腦海裡有一瞬閃過了“我就知道”這句話。
事實上在剛開始的時候,就算民警跟他講了他耍酒瘋擾民給她造成了困擾的時候,他還是一臉‘啊?發酒瘋?你在說誰’的模樣,等到民警拿出她門口的監控證據後,他終于沉默了,半晌後才有些不情願般的和她道歉。
由于他昨夜醉酒并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可能民警小哥也考慮到他們租的是樓上下,低頭不見擡頭見什麼的,所以他的态度也是以調解為主。
雖然确定了要搬家,但看房子還需要時間,陳洛穎也不會傻的在這種時候去惹對方不快,對方顯然有發酒瘋的習慣,如果她現在跟對方鬧不快了、哪天他又喝多了來找茬就不好了,她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力量這些地方都比不過男人,所以哪怕其實很不甘心,她也還是選擇了調解,對方在民警的監督下也寫了保證書,說下次不會再犯了。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她就有點小火大了,但在看到房東回她的消息之後,陳洛穎真的差點就發語音罵人,因為房東隻覺得她大驚小怪,覺得這點小事還退租什麼的,直言現在租期未到,若是退租的話她的押金是不會退還的。
什麼叫這點小事?
大半夜的,一個醉酒的男人,在她一個獨居女生門口瘋狂踹門,酒醒後還完全沒覺得自己有錯…就這還沒什麼?
可她也同樣沒辦法對對方生氣,因為她還有押金在對方手上,要是把關系鬧僵了,她的錢回不來那可是大事。
這也是她一回來就湊過來吸貓貓的原因。
不開心的時候吸吸毛茸茸,總歸能讓心情平複一點,雖然在對上煤球望過來的眼神後,她就忍不住跟它們抱怨着剛剛發生的事。
“說老實話,看到房東發給我的消息的時候,我真的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這點小事,如果類似的事發生在她身上,我不信她還能說出小事這兩個字來。”
摸着煤球,陳洛穎碎碎念着:“其實我在調解室裡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想原諒那人的,憑什麼他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諒?誰規定的?可是我們暫時還搬不走,所以…哪怕隻是表現功夫,我也不能把關系弄僵。”
這讓她有點挫敗。
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頭頂:【你做的很對,沒必要失落。】
畢竟不同于他們這些現役,房東小姐隻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有學過防身術,即使學了,女性和男性在力量上也有明顯的差距,他們自然不希望她會因為沖動而做錯事。
但看着她失落的樣子,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後,也将手搭在了她的小臂上,然後輕拍了拍。
“…卷卷,蘇格蘭,你們是在安慰我嗎?”
察覺到兩小隻的動作,陳洛穎在呆了一下後,她将兩小隻也摟在了懷中,逐個親了親腦袋:“我沒事的,别擔心,像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緩一會自我調解下就行,在社會上呆總是要學會妥協的。”
【喂,你别得寸進尺啊。】
松田陣平抽了抽嘴角,她抱的有點緊,再加上并不想弄傷她,他沒有用爪子,隻是用柔軟的肉墊抵着她…雖然他本意的确是想安慰她,但被人這樣抱着蹭他是真的拒絕。
隻不過他的拒絕似乎被她認為貓咪不樂意被抱着了,被肉墊抵着臉頰推搡的陳洛穎感覺到了貓主子的想法,所以她很順從的放開了卷卷,反正她還有煤球和蘇格蘭可以抱。
“卷卷你還是真的隻對煤球例外啊。”
話剛說完,陳洛穎就看到了卷卷的表情好像寫滿了‘你在說什麼胡話’這幾個字,她沒好氣的戳了戳卷卷的額頭,然後就被它一爪子按在了手上:“煤球跟你貼貼的時候,你也是一樣的表情,但煤球總是能得逞…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口嫌體正直呢?”
對于久别重逢的幼馴染,的确沒辦法拒絕的松田陣平:…………
“如果不是你倆的确是同性别的,我真的要懷疑你們是夫妻了。啊,難不成貓咪也有彎的?不過貓咪發情期好像的确不會在意性别…”
萩原研二:【拜托住腦,房東小姐。貓咪和我們那能是一回事嗎?】
諸伏景光:【…辛苦你了,萩原。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嗎?】
【是呢,房東小姐有時候腦洞的确挺大的。】回憶起她同人文裡的某些設定,萩原研二似是有些頭疼。
三隻假貓這邊光明正大的吐嘈她,這邊也沒有拒絕她的摸頭,撸完貓心情終于平複了的陳洛穎心滿意足的起身了,拿着手機開始看起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