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安靜的吃着蛋包飯,五條一旁幸福的冒泡,兩人就是兩個極端,一邊晴天,一邊感覺烏雲密布,馬上就要下暴雨的那種,這種差異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可是也沒人敢直接提出來先撤一步,這不掩耳盜鈴麼?
關鍵時刻,還得是頭鐵的來。
桔梗合起雙手,說句“我吃好了,多謝款待”就拿起自己的盤子往廚房走去,然後開門走出去了,夏油準備一起時,看到桔梗搖了搖頭。
桔梗開門後又側身問了句“我需要人帶路”,一句話引得狗卷真希幾個人迅速把自己的餐盤放進廚房,跟着桔梗出去了,就連七海也不例外,灰原是被七海拉出去的,這人太天然,他不放心。
這裡真的太壓抑了,很明顯是有事啊,就算想聽八卦也得有命聽才行。
桔梗聽到後面跟上來的幾個腳步聲,笑了笑,還蠻有趣的。
而客廳這邊,三人都沒有主動開口,吃完蛋包飯,硝子坐在沙發翹着二郎腿,白大褂顯得她身形清瘦,眼下的烏青連熊貓都比不過。
夏油坐在她對面,五條大大咧咧的仰躺在另一張沙發上 ,三人各占一邊。
硝子煩躁的掏了掏口袋,拿出根煙正準備點火時。
“硝子,室内最好别—”
夏油說到一半,被硝子刀子般的眼神掃過去直接噤聲了,見此五條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傑,沒想到你這麼慫,哈哈哈哈!”
硝子沒有理會,對五條抱希望,那才是最大的絕望。
到此她也反思過了,以前是她尊重夏油,發現他不對勁總想着都是你年輕人,自尊心強,實在遇到困難總會說出來的,現在看來,是她太尊重了。
“說,你現在什麼情況?真的轉行做男仆了?”
夏油剛想張口,硝子緩緩吐出煙霧,灰白的霧氣中硝子冷眼看過來。
“别想糊弄我,坦白從寬,抗拒放五條”
夏油:········放他?壓死我麼?
最無語的是,五條還很配合亮出一嘴大白牙,又白又亮,一看就牙口好!
“硝子我·····”
夏油歎了口氣,慘淡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遮掩的,索性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不過有些地方被他省略了,無傷大雅。
硝子的臉色越來越黑,還有些古怪。
說的差不多,夏油喝了口水緩緩,嗓子一下說這麼多,有點疼。
“咒靈很難吃?”
“嗯,很難吃”
”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夏油臉繃緊了些,又柔和了些,眼中帶了些自嘲的意味。
“也許是逞強吧,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被同情”
這話放在以前,夏油絕對會混過去,他不想讓人知道這些,為了強大這點苦算什麼?忍忍就過去了。
可他現在卻覺得不重要了,點頭的那刻,他如釋重負,好像一隻背負着行囊的駱駝,被壓彎的脊背一點點挺起來,所有的負擔一點消失,化作一個不帶情欲的吻,幹涸的心髒在瞬間煥發活力,冰冷疲憊的靈魂找到了休憩之地,唇間的溫熱燙的他喉頭一梗,所有的負面情緒被一個吻輕而易舉的化解。
哪怕是利用,但那時的心動是真的,溫熱觸感是真的,她的氣息也是真實存在的。
即便日後兩人相互利用,逢場作戲,夏油也不後悔,因為每當他身處絕境,狼狽不堪,他也會記得那個帶着充斥着硝煙和芒果氣味的吻,苦澀又怎樣,他覺得甜,那它就是甜的。
年少時的夏油也曾想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或成熟,或活潑,但幻想歸幻想,或許從他瀕死看到那雙白皙的腳,産生想觸碰的貪念時,就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他喜歡,就會認真追求,想要,就自己争取,夏油傑從不是畏畏縮縮的人,确定了心意,就不會輕易改變。
“接下來打算呢?”硝子繼續問,旁邊垂着頭安靜的五條也看了過來,顯然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