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為姜允把脈,随後不久将手放開。
“這藥功效确實奇特,不過這隻是與瘟毒相互壓制,想要完全清除毒素還需繼續研制解藥。”
“麻煩你了吳太醫。”
吳太醫見狀,立馬揮手。
“本就是分内之事,何來的麻煩。”
“嗯。”
今日一早,紀淩深就将吳太醫請來為姜允把脈,不是說不信姜允的醫術,隻是萬一出了差錯呢。
送走人後,紀淩深回到房内,屋裡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回頭一看,就見亭中站着一個人,擡起頭望向遠方。
聽見腳步聲,姜允轉過頭去,等着他來到她眼前停下。
随後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吃了它。”
姜允說完,紀淩深毫不猶豫就将手中的藥咽下肚。
“将軍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在藥裡下毒。”
“要是想下,何需等到今天。”
看着對方眼裡的神色,姜允輕笑出聲。
那是一道溫柔而又寵溺的神色。
自從姜允生病一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清晨的陽光照射她臉上,幹淨又明媚。
兩人裡的很近,紀淩深低頭看着姜允臉上的笑容,嘴角不自覺上揚。
倏地,姜允擡起頭,眼眸緊看着他。
四目相對,紀淩深能夠清楚的看到姜允上揚的嘴角,從外人看來,姜允就想靠在紀淩深懷裡,而紀淩深則是低頭靜靜看着她。
視線交錯,紀淩深沒有移開目光,同樣看着她,兩人瞳孔相互倒映着彼此,也隻有彼此。
大拇指指腹摸上身前之人的臉龐,身體微微彎曲前傾,在兩人嘴唇即将觸碰之際,紀淩深忽然側過頭,隻是用頭輕輕蹭了蹭對方側臉。
頭重新分開,姜允擡頭仰望着他,陽光照在眼眸上一閃一閃的,如同夏夜天空中的星星。
“允允,要不要試着。”
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隻見虎津神色緊張,腳下動作極快的跑到亭邊。
“将軍!城南長春突發暴亂,情況失控。”
“什麼!”
聽完虎津的話,紀淩深眉頭緊鎖,他怎麼感覺京城最近發生的暴亂越來越多了,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失衡。
姜允平靜的看着他,伸手輕輕拍了下紀淩深的肩膀。
“去吧,注意安全。”
“嗯,會的。”
亭中隻剩一個姜允,姜允閉着眼仰頭長舒一口氣,拿起手中早已空了的白玉瓶,眼眸低垂。
……
城南長春村落。
十幾位士兵與幾名身穿布衣的男子交戰,而在他們周圍,已經有好幾位反賊倒下,最後隻剩他們苦苦支持。
“齊國人。”
紀淩深拔出劍,鋒利的劍刃反射在臉上顯得他格外狠厲,眼睛直直緊着他們。
見紀淩深到來,剩下的齊國人相互對視一眼,随後快速使輕功向身後跳去。
見此,虎津立馬帶着士兵上前追去,紀淩深則用腳尖一個一個将躺在地上的人翻過身來。
正如他所料,這些都是齊國人。
當年齊國皇室都已被殺死,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
身後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紀淩深轉身望去,正好見虎津帶着士兵回來。
“将軍,逃掉的人已被殺死,留了一個活着回去報信。”
“做的不錯。”
随後,紀淩深看着身後的長春。
“這幾日你同我一道留在長春,那幫人三番兩次到這裡,定有什麼目的,南春街那邊讓牧馳過去,京城就讓陳亦舟繼續守着。”
“是!”
天邊夕陽漸漸落下,除卻南春街裡面傳來的聲音,周圍連一隻鳥叫聲都沒有。
姜允單手撐着下巴,雙眼無神的望着夕陽,無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