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确保直播過程的安全平穩,節目組無奈再次關閉了評論區。
被捂住嘴的網友們隻能改換陣地繼續讨論,于是,各個平台上關于顔之潇和關鶴的讨論貼數量空前高漲。
盡管關于二人的關系仍有諸多質疑,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們給節目帶來了巨大的流量和話題度。
相較遊戲中其他嘉賓的活力之潇,于鈞楚的狀态不怎麼好。從昨晚直播結束後,他被挂在網上嘲笑了一整夜,今天的錄制中一直打不起精神,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碰瓷顔之潇。
上午的最後一個環節是攀登遊戲。
嘉賓們需要借助繩索的幫助,分别從不同點位出發,比賽誰能最先爬上木架的頂端。
顔之潇自知體力不占優勢,選擇了一條角度最刁鑽但距離最短的路徑,力求速戰速決。
然而,追求速度的結果就是忽略了安全,眼看距離頂端還剩兩米不到,顔之潇腳底一個打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朝後倒去,晃晃悠悠半懸在空中。
圍在下面的節目組衆人吓白了臉,驚叫連連。
雖然顔之潇背後系着保護繩不至于摔落,但若是身體失衡撞在木架的棱角上,最輕也得受傷,要是傷在臉上就更糟了。
導演大喊着叫安全員趕緊上去,還沒等安全員邁開腿,木架側方一個人影已經撲了過去。
他身形矯健動作敏捷,完全無視木架的棱角障礙,僅靠繩網固定住腳下,幾秒鐘就到了顔之潇身旁,探出手臂将他一把拽回,緊緊摟住。
“關鶴?”導演又驚又喜,一邊指揮安全員繼續營救,一邊示意鏡頭給個特寫。
真夫夫就是好,随時随地撒糖,甜死人不要錢。
顔之潇被關鶴按在懷裡,心髒狂跳。
“抓緊。”關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淩亂的氣息暴.露了他的情緒。
身前的繩索硌得顔之潇難受,但他顧及不到,怔怔地盯着關鶴下颌處的汗珠發起了愣。
驚魂未定的時刻,顔之潇居然還有心情開小差。
“系統……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呀宿主?】
“還不能确定,待會兒需要你幫忙,驗證一下……”
也許是看到安全員過來了,也許是突然反應過來兩個人的姿勢太過親昵,關鶴松開手臂,不動聲色地将顔之潇從自己身前推開。
比賽沒有終止,其他嘉賓繼續攀登,顔之潇和關鶴在安全員的護送下順利退回地面。
關鶴雙腳先落地,麻利地脫下了身上的繩索。
顔之潇在落地之前輕輕推開了安全員,笑着說:“沒事了,我自己下去吧。”
這個位置不高不低,屬于摔不壞但也不會太好受的高度。
顔之潇轉過身,朝向地面,起跳的前一秒喚出系統,然後雙眼一錯不錯地緊盯着關鶴。
果然,在他背後的繩索卡扣彈開的一瞬間,關鶴的表情還是怔然,身體已經條件反射般迅速做出了反應,大步沖上前将墜落的顔之潇護在懷中。
沖擊力将緊抱的兩人一齊帶向地面,關鶴踉跄着倒退了幾步才停下,但他始終沒有松手。
四周尖叫聲夾雜着掌聲響起。
短時間經曆兩次驚吓,又兩次有驚無險,大家的心髒都有些受不住。
顔之潇反倒沒事人一樣,放開關鶴,不顧腳腕處的刺痛,轉身笑眯眯地安慰衆人:“可能剛才在上面的時候撞到了卡扣,接頭有些松動。”
成績統計完畢,導演宣布早上環節全部結束,大家可以回去吃午飯了。
顔之潇借口去換衣服,一個人躲進了休息室。
剛才跳落時扭到了舊傷口,他怕大家擔心,因此沒有聲張。
關上門,獨自靠在門後揉捏腳腕,腳上是痛的,他臉上卻帶着笑。
隻是笑着笑着,眼睛紅了。
【宿主,你怎麼啦?】系統悄悄冒出頭問,【剛才被吓着了?不對啊,第二次不是你故意的麼?】
“我沒事,隻是有些激動,”顔之潇泛紅的眼角一片濕潤,“你看到了嗎?關鶴的反應。”
【你是說他不顧危險來救你?】系統撓撓頭,【那的确值得高興。】
“不是,”顔之潇抽了抽鼻子,“你注意到,其實關鶴的反應不是出自本心,而是本能。”
“他的感情從意識裡抹去了,可是身體還記得。”
系統黑豆眼眯了眯,又猛地瞪大:【什麼?】
顔之潇吸了一口氣,又哭又笑:“大腦忘記了怎麼愛一個人,可是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每一顆細胞都記得,因此身體總是先于大腦發出的指令,做出最直接的本能反應。”
【是這樣嗎?】系統低聲嘀咕道,【還能這樣……】
顔之潇扶着門闆站起來,擦掉眼角的淚水,眼神中透出火焰般的堅定和希望:“之前是我錯了,以為感情消失了就應該體面地放棄。”
“可是,傷口破了可以治,東西丢了可以找,燭火滅了可以重新點燃,為什麼關鶴的感情丢了我就要抛棄他呢?”
關鶴的身體都沒有放棄,他憑什麼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