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的是劇中一場重頭戲,這場戲情緒激烈,耗費心力,為了做到感同身受,顔之潇下了很大的功夫讓自己入戲,整整一天沒有主動跟人說話,沉浸在角色的情感中,真切感受角色的喜怒哀樂。
顔之潇不跟别人說話,自然也沒有什麼人主動過來找他閑聊。
自從上次關鶴來過之後,劇組裡衆人對他态度跟之前有些不大一樣??,有人猜測是故意炒作,也有一部分?人私下議論說他們倆真的有點什麼。
畢竟,關鶴以前從來沒有如此高調地為某個藝人做過這種事?????。
大家暗地裡都在吃瓜,卻沒有人敢當着顔之潇的面問出來。
一口氣拍到下午六點,直到最後一個鏡頭完美結束,顔之潇才終于松懈下來,喘息片刻。
坐在折疊椅上剛喝了兩口水,臨時助理将他的手機送了過來:“哥,好像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拍戲時為了避免幹擾,他直接調成靜音了。
“誰啊?”顔之潇接過手機劃開屏幕,是小卓。
電話回過去,他問:“怎麼了?”
小卓:“關總去找你了,你見到他了嗎?”
“關鶴?什麼時候?”顔之潇揚起頭張望一圈,沒有見到關鶴。
“不可能吧?”小卓慌了,“三個小時前他就到片場門口了,還非要自己等,把我攆走了。”
“不說了,我去看看。”顔之潇站起來,朝大門外跑去。
路邊零零星星停着幾輛車,哪裡有關鶴的影子?
顔之潇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突然聽見不遠處的小商店裡似乎有争吵的聲音。
心頭一動,戴好口罩,他快步走過去。
推開便利店大門,果然是關鶴,他似乎遭到了困境,正被幾個人團團圍住。
“你們幹什麼?”顔之潇沖過去推開那幾人。
關鶴一身運動裝,戴着鴨舌帽,乍一看像個逃課偷溜出來的高中生。
看到顔之潇,他急急解釋道:“我有點渴,想過來買水,可是……”
關鶴還沒說完,旁邊體型彪悍的店老闆就冷哼一聲道:“他結賬時候,把我收銀台上這瓶兩千多塊錢的珍藏酒給撞碎了,你說怎麼賠吧?”
這地方遠離市區,附近隻此一家商店,顔之潇早聽劇組同事說過這家老闆不地道,今天怕是看關鶴面生,想趁機宰他一刀。
顔之潇看了眼躺在地闆上的“物證”:一瓶被摔裂的圓瓶白酒。
包裝磨損嚴重,看樣子有些年代,也不知訛過多少人了。
“這酒值兩千塊錢?”顔之潇問。
“當然,這可是瓶陳年老酒,專門收藏用的。”老闆聽到顔之潇肯談價錢,兩眼泛起精明的光芒。
顔之潇:“收藏用的,你放在收銀台上?”
老闆被問得嘴皮子卡頓了一下,很快氣勢洶洶地反駁道:“我的東西愛放哪裡就放哪裡,你管得着嗎?趕緊賠錢!”
關鶴火氣大冒,跨步上前就要跟他争論,被顔之潇一把拉住了,低聲勸道:“别沖動。”
要是引起圍觀,無論對錯,受到損失的隻會是關鶴和顔之潇。
顔之潇按了按臉上的口罩,掏出手機,利索地支付了兩千塊,沖老闆晃了晃屏幕,“可以了嗎?”
老闆聽着到賬語音,滿意地放了行,“嗯,走吧,下次注意點。”
出了門,走出去一段路,顔之潇問關鶴:“你什麼時候到的?”
關鶴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悶悶不樂,低頭說:“有一會兒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進來找我?”
“我怕打擾你拍戲,”關鶴頓了頓,又别别扭扭地實話實說,“也怕看見你……拍戲。”
顔之潇停下腳步,無奈道:“所以你就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
關鶴昂起頭,倔強地說:“沒有三個小時,也就……兩小時四十多分鐘。”
最近氣溫驟降,待在攝影棚裡顔之潇都覺得冷,更别說站在路邊幾個小時,他是腦子出問題了嗎,就這麼一直傻等着?
算了,腦子的确是不太正常。
正說着,顔之潇手機響了,他叫的車到了。
“走吧,回家再說。”
“回家”兩個字不知道有什麼魔力,關鶴聽到後心情瞬間好了起來,“我想吃上次的牛肉飯。”
“好,給你點,回到家應該就快送到了。”
上了車,兩個人安靜地各自坐在一邊,各想心事。
關鶴拿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得飛快:“小卓,我今天被人碰瓷了,擔心對之潇影響不好我當時沒有報警,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顔之潇望着車窗外,在腦子裡瘋狂地呼喚系統:“阿複!阿複你快出來,氣死我了!”
系統連滾帶爬地從光屏邊緣沖進來,瞪着小黑眼珠子問:【宿主,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