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再次活躍起來,剛剛的一幕似乎隻是個小插曲,很快就無人在意。
顔之潇任務完成,毫不留戀地抽身而退,隻是沒等他擡起腳,徐大峰就過來了。
今晚宴會來了不少圈内人,不知道他怎麼也混進來了。
徐大峰跟在顔父身邊多年,對顔關兩家的恩怨十分清楚,笃定關鶴不會介意他背叛顔家,甚至樂見其成,才敢放心前來。
“關總,幾年不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關鶴擡起眼皮:“不好意思,您哪位?”
“噗嗤!”顔之潇停下腳步,不走了。
有熱鬧不看王八蛋。
徐大峰老臉沒挂住,僵在原地,杯子裡的酒液晃蕩得厲害。
旁邊的執行總監向關鶴介紹:“關總,這位是美羽公司的副總徐大峰。”
“關總貴人多忘事,”徐大峰一邊給關鶴添酒,一邊哈哈笑着說,“時間過得可真快,第一次見面時是在你十八歲成年禮,還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
周圍吵鬧,除了關鶴和顔之潇外,沒人聽懂這句話裡的深意。
死老狗!顔之潇恨不得跳起來錘他。
崩口人忌崩口碗,自己一晚上努力做小伏低,他倒來落井下石了。
關鶴必然是聽懂了,卻沒接話,手指在杯口輕輕摩挲,面色沒有一絲波動,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成功拉起仇恨,徐大峰回過頭假惺惺地對顔之潇說:“潇潇,好好搞事業,有關總扶持,你前途無量啊。”
顔之潇被他惡心得受不了,咬牙在意識裡大喊:“系統,弄他!”
徐大峰拉踩完顔之潇,轉頭朝向關鶴,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敬關總一杯,我先幹為敬。”
說完,他豪氣地端起酒杯遞到嘴邊,喝完還舉杯示意了一下,以示誠意。
杯子落下時,氣氛有些古怪。
徐大峰看到周圍人的表情不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關鶴輕擡下巴,嘴角的笑容有些冷意:
“徐總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徐大峰疑惑地低下頭——
草!
他明明一口幹了,怎麼杯子裡還是滿滿當當一杯酒!
“呦,徐總這是哪裡的喝酒規矩呀?沾沾嘴皮子就算喝了?”旁邊有人嘲諷道。
“美羽也是響當當的大公司,難道沒人教過徐總怎麼喝酒嗎?”
今晚本來就不是徐大峰出風頭的場合,早有人看他不順眼了,遞刀子誰不會。
顔之潇趁亂躲在人後,捏着鼻子添油加醋:“徐總覺得關總太年輕,資曆不夠,不配與他幹這一杯吧。”
徐大峰瞬間氣血上湧,為證清白,一口喝幹,又倒了一滿杯,喝下。
這次他将酒杯倒過來,杯口朝下,自證清白。
“唰啦!”
清亮的酒液灑了一地。
這是一個祭奠逝者的舉動。
全場瞬間安靜了。
衆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徐大峰在發什麼瘋!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濃郁的酒精味迅速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夾雜着隐隐的火/藥味,場面頓時變得難以收拾。
關鶴還未開口,旁邊的執行總監直接拍桌而起,指着鼻子罵道:“徐大峰!你過分了!”
“想砸場子是嗎?”
“你試試看今天能不能走出這個門!”
星聞的員工們也站了起來,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大有要跟徐大峰幹一仗的架勢。
他剛剛的舉動,無論是針對關鶴個人還是整個星聞娛樂,都是一種羞辱。
徐大峰自诩公關能力出色,面對這莫名其妙的意外卻束手無策:“關總,不是,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可惜事實擺在面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算了,”關鶴不耐煩地擺擺手,一副被掃了興的樣子,“讓他走。”
徐大峰今晚本想借機跟星聞修複關系,攀上關家這個高枝,不料弄巧成拙,反倒徹底撕破了臉。
看夠了戲,顔之潇喜滋滋地返回座位,繼續尋找他的牛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