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曆史,從你的耳朵裡恍惚穿過。
你滿腦子隻剩下那句,
“要是能進,月入百萬,不成問題。”
一般人都不知道,而拉蒂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有一個表姐在裡面工作。
她又和她的表姐關系十分要好,平時聊天中,也會明裡暗裡和她透露一些消息。
靈能管理局全員事業編制,哪怕是裡面專門負責情理打掃的人員,也擁有一輩子的穩定高薪工作。
這個組織一向不對外招聘,隻能通過内部工作人員的引薦。
但前提條件是,被引薦的人能通過靈能感應精神測試。
很遺憾,她和成為她表姐同事的機會失之交臂。
不過,靈能局進不去,下屬的幾個為靈能局做事的公司,她也認識人。
雖然沒有靈能局的工資高,但絕對比做女仆的收入要穩定許多。
隻是,入職同樣需要最低學曆的限制。
拉蒂表示,你可以抽空去考一個本科文憑,按照你的工作能力,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你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拉蒂了,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必須要事先了解清楚的問題。
說話的時候,拉蒂直勾勾地盯着你的眼睛。
“你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靈異現象嗎?”
你頓了一下。
信……你可太信了。
你出現在這裡,不就是最不可思議的存在嗎?
“當然。”
-
你抽空去了老貝貝路的社區學校。
由于白天你要上班,隻有晚上的時間能去學習,于是,招生人員推薦你報夜校。
在學習了一段階段性的課程後,隻要通過了學業測試考試,就能獲得夜校頒發的畢業證,按照該校的記錄,最快的學生,一個月時間就能拿到。
這是當前你能最快獲得文憑的方式,也是評估下來,最适合你的一種方式。
明天晚上就可以來學習了!
你沉浸在新奇的事物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街上的人群開始騷動。
碰!
一名飛馳的青年走路不長眼,把你撞倒在地。
頭頂的陽光被攢動的人影遮蔽,讓人仿佛置身見不得光的原始森林。
臨近安聖節,今日市場大減價,社區學校對面,就是一個人流量相當密集的大賣場。
像這樣的市場,在你所居住的街區很多。
四周随處可見慌亂奔走的路人。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市場關門了,要麼就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
當你撐着手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你第一次聽見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戒嚴警報聲。
滴嘟滴嘟——
人類生來都會對這樣頻率的聲音産生反應,這是刻在基因血液裡的原始本能。
你的心也随之緊張起來,雖然,當時的你并不知道這些警報意味着什麼。
站起來後,視野更開闊了些。
你看到大量的人,如潮水一般從集市門口湧出。
大多都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他們顯然對警報聲十分了解,并深深恐懼着。
所以,即便今天的折扣力度,是一周内最大的一天,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買,卻也不得不選擇馬上逃離。
畢竟,人的命要是沒了,要再多跳樓價的折扣商品,也沒用。
不過,就在幾乎所有人都朝外移動的時候,也有一小股往市場裡逆流而上的人群。
他們都穿着寬大的黑色鬥篷,戴着兜帽,遠遠看過去,像一頂頂黑色的香菇。
這群人保持着相同的行動頻次,雖然一行隻有十幾個人,但擁擠的人群卻給他們單獨留出了寬闊到令人不可思議的行進空間。
至少……肯定比高速塞車時的應急車道寬。
你好奇地看着那些香菇,突然發現,他們的鬥篷上,好像印着一個奇怪的圖案。
六芒星?
隻是意外瞥見一眼,産生了猜測,你的視線,就被無窮無盡的黑壓壓人群所吞噬。
直到現在,你才意識到一個極其可怕的事情。
集市裡湧出的人潮,已經到了你這邊。
你不敢再在原地逗留,在人群的裹挾下,開始移動。
從這個位置出去到馬路上,大概也就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可是,就是這三百米的距離,卻好像怎麼也走不到頭。
你所居住的街區,是整座城市最老的街區,居住密度大,樓與樓之間的巷道交錯,最窄的地方,甚至還不到一米。
再加上節假日和超級減價大甩賣,簡直把踩踏的buff疊滿了。
你完全沒想到,隻在眨眼間,就被卷入這樣的洪流。
到底哪來的這麼多人啊?
以前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不少踩踏事件的報道,隻要有一個人跌倒,人潮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瞬間倒一大片。
終于,你看到了大路。
當然,還有路上十幾輛拉着紅色警報的警車。
原本隻是在警報線以外封鎖,但看到有人從裡面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滿臉震驚。
同樣吃驚的還有你。
還沒等你反應過來。
砰砰!
為首的男人面無表情,瞄準你扣下扳機。
射擊出來的這顆子彈帶着決絕的殺意,
分明是要你的命!
子彈撕裂空氣,裹挾一道尖利風刃,
痛吻,
霎時,血痕如瀑,
滑入脖頸,滴到胸口。
那道風刃,最終貼着你的臉頰而過。
你瞳孔渙散,嘴唇微張,
這個世界,好危險。
-
啊!!
想到你反應過來後,尖叫着抱住腦袋蹲下身去,渾身不住顫抖時,你就心疼當時自己。
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遇見過這種陣仗?
包括那條街,對你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我不接受和解!”
緩了好久,你才緩過氣來。
“——我要告他!”
好像也沒完全緩過氣,你大發雷霆!
已經接受了及時的救治,臉上的那道傷口在逐漸愈合。
以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給你做治療的醫生打包票,你是不會留疤的。
可臉上雖然不會留疤,但心裡的傷害,卻怎麼也無法彌補!
“對一位正經納稅的良好市民開槍,這是任何一個文明法治城市、國家的政府部門,都做不出來的事!”
你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非常抱歉女士……”除了道歉,陪診的警員想不出該說啥。
事實上,他們也是受害者。
受了這位上面貶下來的空降隊長約瑟夫的害。
而與此同時,你們的對話,也被錄了下來,一字不落,清晰地傳到了審訊室。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受害當事人也就是你,情緒很不穩定。
可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聲張的,事情相當棘手。
由于約瑟夫不是本部門的人,所以城市警局的長官沒有資格審理這個人,而是直接連線到了他真正的上級。
看不到人,但通訊器喇叭裡傳出來的一張嘴,将他一通臭罵。
——你又發的什麼瘋?啊?
——什……什麼?你說你眼花了??
所以才對無辜的平民開槍?!
那麼多天的反省都反省到狗肚子裡去了!
敢不敢再離譜一點?
敢。
約瑟夫面不改色,
“她好像是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