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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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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掉手表的第三天酒店經理過來了,不過這次他不是來招聘最普通的廚娘保潔。

看着客廳裡那個瘦弱的黑發小姐,歎了口氣經理返聘了這位曾被數位同僚淘汰的女士。

“整理客房加侍應生的工作,後廚剩下的食物你可以随便拿回來,隻要你确保你能用德語和那些人交流就行。”

“可以。"

“那你現在就跟我走,等下我讓人拿些食物給你們送過來。”

抓住來之不易的工作,跟在經理後面她為這份工作感到高興,起碼家裡四個人不用餓肚子。

走在街上經理滿臉黑線,說實話他更想多雇傭些波蘭人,但很多波蘭人不會說德語,這在滿是德國佬的酒店裡很危險。

就在昨天,另一家酒店的侍應生用并不熟練的德語和一個軍官對話,不知道是哪個詞語出了錯誤惹的德國人憤怒不堪,一槍下去那個可憐的家夥就去見了上帝。

他的酒店裡此刻也住滿了德國軍官,為了防止血/腥事件再次出現,他需要一個精通德語的人在。思來想去他想到了和福傑太太一起的那個姑娘,如果沒記錯她說自己會五國語言,而且性價比在候選者裡也是最高的。

回頭看了下一臉興奮的小姐,依舊滿臉黑線,經理希望她的德語不要和她的波蘭語一樣爛。

坐在浴室的小闆凳上享受着久違的熱水澡,感受熱水從皮膚上流過的觸感,一個多月的壓力和疲勞都随着水流進下水道。在跟經理走到酒店後還沒來得及觀賞這豪華的裝修,她就被女領班塞進了浴室,拿着半塊肥皂,領班要求她将身上清理幹淨。

看着鏡子裡臉頰凹陷灰頭土臉的難民,連她都有些嫌棄自己的樣子。拿起肥皂清洗頭發,林安無比懷念洗發水和護發素,一塊肥皂洗全身的操作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洗完了澡渾身清爽,将頭發擦幹她看見了自己的工作服。将那坨黑白色的布料拎起,一件簡潔傳統的女仆服就這樣映入眼簾。和莊園女傭們穿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别是後者量身定制穿着合體,前者全員通用磨損破洞。

看着有些老舊的衣服林安臉上黑線不比經理少,但酒店所有女服務生都這樣穿,為了融入集體不被開除,也因為自己的衣服不是很配這間豪華酒店,百般不願下她還是換上了這件有些奇怪的工服。

好在她還能穿自己的鞋子,平底的小靴子被磨合的很舒适。最後對着鏡子整理一下圍裙的蝴蝶結,推開門她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她的工作說來簡單,每天早上清理三樓的三十五間客房,清理結束後就守在工作台裡和另一位員工随時待命,到了晚上換班的人來後她就可以休息。當然如果有宴會的話,作為為數不多精通德語的人,她要穿着女仆工服去宴會上幫忙。

說着很簡單但真的做起來卻很困難,推着小車清理到第十四号客房,将沾滿不明液體的床單撤下換成幹淨的白床單,直了下腰林安感歎體力勞動者的艱辛,順便也感慨了某些德國軍官的能力。

閉着眼将垃圾桶裡的東西全部倒進推車的大垃圾桶内,合上蓋子前她看到了十四号房間軍官昨夜的英勇戰績,三個攔精靈正躺在垃圾桶最上方。

默默的扣上蓋子推車離去,她不是什麼有特殊癖好的變态,隻是這個東西實在過于耀眼。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忘記剛剛的小插曲,推着小車子她向下一間客房走去。

收拾完三十五間客房林安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強撐着坐到工作台内,和自己一個班的波蘭姑娘拿着面包香腸等待着她。接過同事為自己準備的早餐,吃着柔軟的白面包林安累到不想說話,但那個姑娘好像對自己很好奇,玫紅色的小嘴機關槍一樣說出一大串問題,這架勢讓她想到了遠在柏林的漢娜。

“所以你會說五國語言是真的?”

“我會英語法語德語,還有一點點俄語,如果算上母語中文那就是五種。”

抖落幹淨圍裙上的面包渣,喝口水順了順有些塞車的食道,上次吃的這樣飽是什麼時候她記不太清了。回味着香腸的肉香味,扭頭想謝謝名叫溫妮的姑娘,但對方臉上那莫名的笑意搞的她很是奇怪。

人的适應能力很強,在經曆了一周的高強度工作後她逐漸習慣。三十五間客房好像也不是那麼難打掃,換好床單和被罩關上客房的門,抻了個懶腰林安覺得自己過得還算舒适。

看了眼裝修豪華的走廊她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後廚剩下的食物她可以随便拿。這是她比其它員工好的一點,也算是知識帶來的回報。

将小車子推到洗衣區,走到後廚林安準備找些東西來吃。得益于酒店的剩飯剩菜家裡四個人不愁溫飽,拿起一些面包邊角料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走到休息室林安享受着短暫的休息時光。

"呦,這不是我們經理特意找來的,說是會五國語言的高級教師嗎?怎麼現在來我們這吃面包邊了。"休息室内還有其他服務生在,看着坐在角落啃着面包邊的小個子,那個領頭的姑娘點燃了手裡的香煙。

德軍占領華沙後對物資進行了嚴格的管控,曾經幾十茲羅提就能買到的高級香煙價格翻了十倍,煙瘾發作的人隻能買最便宜的煙葉自己卷煙抽,劣質煙草的味道嗆的人肺泡疼。

克制住自己的咳嗽,林安把他們議論自己的壞話抛在腦後。在答應經理的那一刻林安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待遇,他們現在恨屋及烏,别說她這種會德語在德國留學的,就連德國牧羊犬他們都恨不得踢一腳洩憤。

很明顯這些人不敢将怒火發洩到酒店軍官和其他人身上,所以她這個會說德語毫無背景的外鄉新人理所應當的成為了發洩桶。

啃着幹巴巴的面包,聽着那些沒有一句好話的謠言,想不到自己兩輩子第一次職場霸淩是在這裡,喝掉杯子裡最後一口水,站起身她離開了休息室。

和這些人争論純粹是在浪費口水,她還有工作要完成沒有時間搞什麼職場鬥争,今天晚上有一場宴會需要她去當服務生。與狼共舞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是所有德國人都像克萊文一樣友善,天知道他們今天心情怎麼樣,萬一哪位爺不順心她的小命可就涼涼了。

“你看她的樣子,裝什麼清高。”吐出一口煙霧領頭的姑娘向林安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你看她黑頭發黑眼像個女巫,說不定她還養着一隻瞎眼黑貓呢。”

“德國人最讨厭跟他們不一樣的,特别是黨/衛/軍,你的六樓不就有好幾個嗎。”

“你說她會不會也說錯話,被德國佬給一槍?”伸出手指做出開槍的動作,棕色卷發的姑娘笑了起來,好像那個作惡多端的女巫被挂在火焰裡審判一樣。

惡意往往就是如此莫名其妙,明明林安也是戰争受害者,和他們一樣過着艱難日子,他們本該是同一戰線的人,卻隻因她和德國沾上點邊就受到如此遭遇,人們理所應當的将怨氣發洩在她身上,好像她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至于真正帶來苦難的德國人?

算了吧,那些人手上有槍,搞不好就一命嗚呼見上帝去了。而且他們才不想跟德國人溝通,畢竟怎麼說德國人都不會改變自己的。

晚上七點宴會準時舉行,穿着整潔的工作服林安穿梭于宴會廳中,為了防止頭發落到食物上造成不必要的糾紛,所有女員工都将頭發用網兜盤起。

宴會上的工作很簡單但也更折磨人,他們的工作就是巡視宴會廳,發現哪道菜數量不足就告訴後廚即時補充。至于倒酒這種活,以往是交由專門的男服務生做,但作為全酒店德語最流暢的人之一,經理破例讓林安也負責端着酒盤供長官們拿取。

這在百年老店可是頭一回,可惜林安并不是很想要這種特權。宴會廳非常大她走了幾圈腳就開始疼。為了體現百年老店的精神面貌,隻要是宴會她就必須穿上象征優雅的高跟皮鞋,衣服不合身尚且能用系帶緊一緊,但鞋子不合腳就很難受了。

腳後跟處火辣辣的疼,小一号的鞋子是領班從前幾任員工的衣物裡翻出來,木頭底的高跟鞋皮質堅硬,忍住腳上的疼痛她敢肯定自己的腳被磨出了血。

趁着去後廚補菜的功夫她向領班請了個小假,坐在小角落脫下鞋子,不出所料絲襪和皮膚都被磨破,看着血淋淋的腳林安突然有些想哭。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要穿越到這裡受苦,先是柏林的苦日子再是華沙的閃電戰,現在還要帶着又疼又漲的腳穿着高跟鞋貼着笑給人端茶倒水,上有職場霸淩的同事下有靠她吃飯的四張嘴。

這簡直是人類不可承受之痛,幸虧穿來的是她,一個精神力還算強大,早就被高考和工作折磨過一遍的人。

這要是換成土生土長的脆弱白人,估計第一天就抱頭痛哭要看心理醫生。

将眼淚硬生生憋回眼眶,穿上不合腳的鞋子她又回到了宴會上。家裡還有四張嘴要養,福傑太太心髒病的藥不能停,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接過領班送來的酒盤她繼續開始巡場,好在今天這些大爺們心情都不錯,就連一向看不上對方的國/防/軍和黨/衛/軍都在一起談笑風生。

今天宴會隻持續了兩個小時,站在走廊裡等待清理殘局,林安看到很多人懷裡都摟着妝容精緻的波蘭女郎。

華沙淪陷後很多貴族和商人都依附于德國人腳下求生,這些人也成了華沙人民口中最可恥的波奸,看着和女郎們打情罵俏的軍官,林安覺得明天早上還是戴手套去收拾房間。

上帝奧丁宙斯史塔克先生保佑,以後這種宴會少來一點吧,她的腳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不過痛苦中也有好事,這段時間經理認可了她的勞動價值。看着用流利德語交談的人,思來想去經理覺得她在三樓待着有些屈才,于是大手一揮就把林安塞到了更加豪華的六樓,當然同豪華形成正比的是這裡所住的軍官的級别。

十六間豪華套房内住的都是校級軍官,其中幾間房裡的頗有常住下去的意思。拉開看着就比三樓高級許多的雙開房門,戴上手套林安想起了經理的囑托。

“四樓那些服務不好我還能幫你,這裡的你要是沒服務好,就等着吃槍子吧。”

真是貼心的囑托,她都要感動落淚了。

收拾完十六間客房她終于等來了換班的人。冤家路窄,同在六樓的是經常帶頭嘲諷她的卡莉。兩人的關系不說水深火熱,也是巴不得對方早點滾蛋的程度。

這樣兩個人都被安排在一層樓的原因隻有一個,林安德語說的好,卡莉人情世故做的好。當然這人情世故裡不包括林安,她很會看人下菜碟。

今天晚上沒有宴會,将工作交接好她準備回家看看,廚房給每個人都發了兩個莓果派,在當下的華沙吃上一口甜食是很奢侈的。将新出爐的莓果派裝進紙袋,酸甜的莓果醬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克制住将它們全部吃進肚子的沖動,咽了下口水林安加快步伐往家裡走去。

站在廚房幫福傑太太料理晚餐,看着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珊莎,林安感歎着生命的力量,就算是在這樣貧瘠的土地上那朵紅色的花還在努力生長。

“珊莎個子長得很快,才半個月她就又長了十厘米。”打開紙袋福傑太太對怎麼平分這來之不易的甜品頭疼。

“你們四個吃吧,我不喜歡甜品。”

将涼掉的煎餅放到鍋裡重新加熱,一刀下去兩個派被對半切成四份。伸出手指蹭了寫粘在刀子上的果醬,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想到了凱瑟琳最喜歡的草莓蛋糕,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下午好林老師。”

“下午好尤裡。”

今天休假的不止林安一人,福傑太太的兒子尤裡也得了半天假。他在工廠做學徒,跟在師傅身後打下手,每周工資不算太高,但加上一些外快倒也能混個溫飽。而且他腦子很靈活,讓珊莎艾麗娅去撿彈殼廢鐵的注意就是他出的。

他和師傅走後門拿到了最高的回收資金,然後珊莎帶着其它孩子一起去撿,把這些東西交給尤裡後她就能拿到一定的回扣,最後三人拿到的錢比别人多了不少。

當林安和福傑女士得知她們的操作時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最後還是珊莎解釋了半天這是什麼什麼經濟戰術。又是林安聽不懂的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資本家的孩子終究是資本家。蘇菲凱特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的。

“工廠工作怎麼樣?聽說現在所有工廠都被德國人控制了,你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些。”餐桌上福傑女士不停的念叨,她的擔心并無不妥。

距離戰争過去一個多月,完全掌握局勢的德國人開始了他們最喜歡也是最注重的活動。林安注意到黑制服的人越來越多,而這隻是表面的。最危險的蓋世太保并不是衆人想象中那麼招搖,相反他們大部分可以說是其貌不揚,穿着便裝潛伏在大街小巷,潛伏在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保不準工廠裡某位看上去很和善的人,在聽完你的抱怨後,第二天你們就在刑訊室相見。

在德國人進城第一天林安就再三警告衆人這些事,最開始很奏效,但最近卻有些不一樣。

可能是十五歲的叛逆期,這兩天聽到有關德國人的消息,尤裡總是一幅看不起人憤憤不平的樣子,那白眼就差飛到天上去。

這可不太妙。

後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二戰笑話莫過于,下水道響起法語;阿登森林傳來發動機聲;廢墟裡聽到俄語以及土竈台裡的中文。雖然法國的下水道更廣為人知,但華沙的也不甘示弱,力求東西兩開花,炸的德國人頭發大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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