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客房果然不一樣。除了面積比他們的房間大一倍、裝飾和家具陳設更豪華之外,房間靠窗的地方有一個圓形水池,水池裡有一圈台階,池裡的水騰騰騰的冒着泡,看樣子是供乘客團團圍坐,一起享受水療的。
他們一進門,瑪吉就一溜小跑過來。房間真大,連瑪吉妹妹都要跑一分鐘……可是為什麼她頭上戴了一圈花?他眼睛轉向派克。派克穿着枯葉色的緊身針織衫,更襯托出她金發碧眼曲線玲珑。在登船大廳裡竟然沒有好好欣賞,他自責。她坐在C形沙發的一端,長裙下雙腿斜靠在一起,優雅極了。來給他們開門的飛坦已經回到西索身邊坐在另一端,正在她對面。
都看完後,瑪吉終于來到他對面。“庫洛洛,這個。”她把手裡的白色花環遞給他看,是和她頭上那個同款的。
“坐下再說嘛。”俠客推他們兩個。
飛坦往西索那邊擠一擠,拍拍旁邊:“瑪吉坐這裡。”于是大家坐到同一個沙發上。
他和俠客一起看花環,不過是普通百合花編起來的嘛,沒什麼特别之處。“這就是那個記号?”他問西索。瑪吉當面說話時惜字如金,找她問情況就顯得費勁了些。
西索在他左邊,回答道:“瑪吉和派克在上船的歡迎儀式上被一位女士誇獎了,說‘花冠送給漂亮女孩子’,所以她們每人得到了一個……反正在我前面的兩位女士沒被送什麼。”
“是啊,排在我後面的兩位女士也沒被送。”飛坦細細地跟上去。
“所以說這個花冠就是給瑪吉和派克做的記号?”俠客不解,“目的是什麼?哎,要不我查查看白色百合花冠的象征意義吧,趁現在還有信号……哎喲,我的PDA在包裡。”
“也許西索說得有道理,但我們沒什麼值得擔心的。”派克攤攤手,起身去小吧台給大家倒飲料。俠客立刻颠颠地跑過去幫忙。他還是那麼粘派克呢,他想,這對姐弟真可愛,自信又鎮定自若的派克最美了。
這邊,飛坦對瑪吉說:“你頭上那個給我看看……嗯,這個編得蠻好的。”說着就擱到他自己額頭上,不曾想花冠直接沿着他光滑的頭發往下掉。“喲瑪吉,原來你的頭那麼大啊!”飛趕緊一隻手扶住。這句話等于點着火藥桶,他們二人開啟了追打模式。好在房間夠寬敞。
“我們也去吧台那邊。”他一拍西索站起來,等一下那兩隻很有可能要跳沙發,他可不想有人兩腳帶風地從自己頭上過去。
西索秒懂。他們四人就邊喝加柚子汁的甜酒邊倚在吧台上聊天。
“西索,”派克問,“你為什麼說那是個記号?”
“同樣是女性乘客,送給你和瑪吉卻不送給别人,你說為什麼?”
派克聳聳肩:“因為我們是一等客房?”
“她們也是一等客房的。”西索認真臉。
“那飛後面的女乘客呢?她們也是一等客房嗎?”俠客好奇。
“她們也是。”西索一口喝幹杯子裡的飲料。
好巧,庫洛洛想,一等艙的人都排一塊兒登船。西索今天穿着和俠客一模一樣的白t恤,胸前印着鑲嵌珍珠和寶石、頭頂上有馬耳他十字的皇冠。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碰到他,隔着襯衫袖子能感受到他帶香氣的體溫。經過了這好幾天,香氣變得更為柔和深厚,卻是經久不去。天啊,那是什麼香精?
西索忽然噗嗤一笑:“她們兩個夾在我和飛中間。”
這下免不了房間裡所有人都參與了一陣吵鬧笑罵。然後大家才坐下好好分析。派克和瑪吉當時排在一起,據她們說,送百合花冠的女士大約五十歲的樣子,舉止雍容一身貴氣。我怎麼沒看到過這樣一位?他想。
瑪吉說:“她的頭發肯定染過,而且面部肯定打過肉毒,她笑起來有點假,一點表情紋都沒有。”
派克補充說:“她帶着六個私人保镖模樣的男人從碼頭方向走到舷梯旁邊,所有迎賓都顯得非常巴結她的樣子,可她穿的是洋裝,不是船上的制服。可是郵輪一旦開始營業,所有工作人員都要穿制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