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結婚了?”
“這位先生,咱倆從見面到現在認識了不到半個小時,你就逼着我跟你結婚了?死囚上刑場前還給時間說遺言呢!”
大油頭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起來。
“咱們剛剛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你剛剛是不是當着我的面在跟别的男人聊天?是不是就是剛剛發消息的那個!”
“我聊你個頭!”
等等,什麼男人?
她趕緊打開微信,果然開頭第一條就是池柯的。
“今天雙排嗎?”
她将手機鎖屏塞進口袋裡,朝大油頭憤然質問道:“你看我消息?”
“你将來是要嫁到我家的,我看一眼怎麼了?那個男的誰啊,是不是小白臉兒?”
蔚寒不想再與他雞同鴨講,當即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大兄弟,我跟你無話可說。”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你提包就走,有沒有教養?”他攥着蔚寒的手腕,将她一把拉了回來,“我來見你都是給林總的面子,我一個留學海歸的,輪得着你一個本科生甩臉色嗎?”
“你這種性格,哪兒會有男人要?”
蔚寒甩了兩下都沒甩開他的手,心中更加惱火。
“我有沒有人要不用你操心。”
“你願意給林總面子,就去跟她結婚,爸爸不奉陪了!”
“别讓我說第二遍,放開。”
“混|蛋,你放開蔚寒!”
大油頭被突然出現的女聲吓了一跳,接着臉上就挨了一包,祝曼一把将蔚寒扯到自己身邊兒,沒好氣的說。
“我們小寒不喜歡男的,滾!”
接着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拽住蔚寒拔腿就跑。
祝曼人高腿長,中學的時候做了六年田徑隊隊員,哪是蔚寒這小短腿兒跟的上的。
而她相親地咖啡座處在一處步行街裡,這會兒正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的時候,她被塑料閨蜜拽着跑得暈頭轉向,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時候,祝曼才停了下來。
“呼——那男的沒追上來吧。”
她雙手撐住膝蓋,氣都沒喘不順,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隻是額頭冒了一丁點兒汗的祝曼,沒好氣地說道。
“你下回,能不能換個正常點兒的出場方式?”
“我已經賠了三個人看鼻子的醫藥費了,上回回家,我表哥都拐着彎兒問我是不是真的不喜歡男人!”
塑料閨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一時情急,一時情急。”
一邊又把腳步虛浮的她攙起來,夾在胳肢窩底下就往商場裡頭走,步伐可謂穩重。
“好,為了清楚你再次相親失敗,咱們購物去。”
“姐姐帶你大幹一場,把那油膩男帶來的晦氣都給洗幹淨。”
蔚寒連翻白眼兒的勁兒都沒了,隻能任憑她挾持着。
“小妖精,等爸爸我有力氣了,看我不收拾你。”
“哎喲,别這樣兒嘛,”塑料閨蜜看着她賊兮兮地笑,“你不是看上了你的鬼谷子先生?還不抓緊把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一遍兒。”
“倒時候開了攝像頭,用你的美貌讓他乖乖折服~”
祝曼說的這話确實有道理,如果她還不知道“鬼谷子先生”就是她那個學弟池柯,肯定會翻着黃曆找出個良辰吉日,然後把他騙去看直播。
但現在,她可不敢。
她在池柯面前丢的臉,可真是丢大了。
于是輕飄飄地瞟了眼閨蜜:“不開攝像頭了,誰愛開誰開吧。”
“為啥?”
“因為我已經涼透了,”她神色悲痛,“再不要提他,我的愛,已經再次離我而去——”
“你好好說話。”
哦。”
她歎了口氣。
“你知道那個鬼谷子先生,是誰嗎。”
“誰啊?”
她便湊到祝曼耳邊兒上:“是——”
“蔚寒?”
她二人同時回過頭,卻見柏楊手上提着一個女士包,站在阿迪的門店門口,正好與她倆眼神對了個正着。
蔚寒還沒來得及做聲,祝曼便一把拉住她,快步走開。
“這種人理他幹嘛?”
兩人相攜着走了很遠了,這才放慢了腳步,哪知道回頭一看,柏楊竟然提着一個包兒追了上來,看到蔚寒又大聲喊了一嗓子。
“蔚寒,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祝曼翻了個白眼,拉着她又要跑,卻被蔚寒制止了。
她又沒有對不起他,怕什麼。
然後她朝着柏楊緩步走了過去。
“又有什麼鬼話,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