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仇怨,光憑晚宴廳上方懸挂着的五具刑架,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鮮血未滴盡,就已經成了另一番局勢。
“看來你的同伴們對你十分不滿,他們或許在疑惑,為什麼唯獨你得到了我的青睐,為什麼你像此處另一位主人般,擁有了最親近于我的位置。”莊霁伸手擡起宿琅白的頸部,微笑着看向長桌盡頭,玩味道。
宿琅白在他眼中,就仿佛是至高的美味,然而他并不會主動去動手,比起像野獸那樣去撕咬,他更期待緩緩收緊囚籠,讓露出悲戚目光的兇獸自己低下頭顱,将最脆弱的那一部分主動袒露出來,祈求解脫。
越是暧昧不明,處境越是兇險。
而這剛好,也是宿琅白原本的打算。
在莊霁手指的拘束之中,宿琅白感到一陣顫栗流竄過全身,仿佛昔日黃昏孤城之中,向來十分溫和有禮的愛人,也會落下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和其他。
他一個激靈,咬牙别開了視線,生生壓制下不合時宜的軟弱,垂下目光。
宿琅白的面容蒙在面紗之下,也沒法看出其身形,但他仰起頭的高傲,卻顯得他仿佛就是古堡真正的男主人。
如幽靈,如月光……
“如果你們覺得我欺騙了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向我投票呢?”宿琅白冷笑道,仿佛沒有将眼前的任何客人放在眼中。
他低頭輕吻公爵的手背,将自己的姿态置于最虔誠的追随者,任由其他玩家們露出憤慨的神情。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boss根本不可能會接受這種獻媚的!等我們投票結果出來,你馬上就會被刺穿心髒而亡,就像上面挂着那些npc一樣。你以為自己能改變副本的意志嗎?”另一個玩家吼道。
他說的倒确實是忠告,可宿琅白隻是無視了他的話,隻将目光專注于公爵一人身上。
長桌之上,那白領忽然意識到了關鍵所在,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宿琅白。
某些高級道具,确實可以将傷口還原,甚至幾乎能死而複生。
難道說宿琅白竟然是獲得了那樣的道具,準備在被刺穿心髒之後,用治療道具恢複身體,然後闖過這個副本?
就算他是高級玩家,這種道具也極其珍貴,更沒有這樣自己撞槍口的玩法。
她皺緊了眉頭,覺得這想法有些荒誕,可比起和boss談戀愛這種攻略方法,還是更現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