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松了一口氣,聽到這段話,他們就明白誰是npc、誰才是玩家本人了。
經過這一番鬧劇,其他人很難再被npc的演技所欺騙,就算進行下一輪投票,也能如法炮制,迅速找出内鬼。
“我們可以提前做出投票。”某位客人對公爵提議道。
在圓塔之中,他們就曾選擇提前進入樓層,而不是待滿一個小時的投票時間。
莊霁将手指移到鈴铛之上,見沒有人提出異議,就慵懶地敲了敲金屬邊沿,晚宴廳的側門忽然從兩邊打開,從門内齊步走出四名一模一樣的侍者,踩在冷硬的地面上,發出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
他們的體型明顯比先前的侍者要強壯,雙手提着相同的銀色束縛刑具,如同鐵壁一般立于刑架之前。
有人咽下了一口唾沫,想了想自己被選中的情況,卻不敢再深入思考了。
那隻三面時鐘被緩緩收了上去,鑲嵌到漆黑一片的上方。
“既然有人不耐煩了,我也不希望讓大家在晚宴上感到無聊。不如下一次,你們直接選出兩人。我們應該多留一點時間給最後的歡樂,對不對?”莊霁垂下目光,示意侍者将桌上的空杯、餐盤撤去,一邊柔和地說道。
最後一道餐點,是甜膩的、泡沫般的甜點。如果前面的所有料理烹調恰當,那給這道甜點留下的回味,就能讓任何冷心冷情之人面紅耳赤,讓哭泣的孩子綻放微笑。
除去一個空位,十人身後的十名侍者端出石盤,将某個“人”的生死交予他們手中。
那個自曝自己台詞的眼鏡男,沒敢再多看其他人的反應,低下頭木讷地将小人放于自己餐盤中。
剩餘的兩名npc沒有再多做反抗,隻不過跟着其他客人的舉動,投下了相同的兩票。
所有石雕小人落入餐盤的一刻,綠油油的前菜出現在了盤中,夾雜着半生不熟的海鮮,給人一種内髒般的觸感。
想必如果是坐在星級酒店中,與溫暖的戀人脈脈相對,那吃下這樣的食物肯定不會産生奇怪的聯想,可是,如今這樣的場景,讓人不禁覺得這盤中的物體,就是從人體之上剝離下來的一部分。
到底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
某名高大的侍者将被投票選中的npc捆綁,扔上了刑架,動作比起方才粗魯了許多,就像是無需遮掩這件事的本質了——同樣是進食,人與血族有什麼區别?
随着骨骼碎裂的悶響,那名模仿眼鏡男的npc被刺穿了胸腔,抽搐了一下,就再沒了動靜。
晚宴還在繼續。
所有人都積極配合着提交證詞,将自己說過的話、做出的動作一股腦地倒出來。
跳過那名已經自證完畢的眼鏡男,下一個是放棄了裝模作樣的npc,而再下一個,是曾經反駁過宿琅白的高個子女白領,她對于被懷疑早已經輕車熟路,是個存活了至少五關的老玩家。
再下一個,咋咋呼呼的體育老師,憑着優秀的體能,硬是莽過了兩個關卡。
最後一人,不言而喻,就是剩下的那個npc了。
兩輪投票過後,侍者們已經從長桌之上收走了數不清的蔬菜濃湯、煎銀鳕魚、肋眼牛排、吞拿魚三明治、炖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