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熏到的圍觀群蟲趕緊四處散去,避免被熏暈。
唯一還完好之地便是女皇所在的那一處。
白衡身形矯健,瞬間跳離三米開外,穩穩落地,勉強躲開了臭氣攻擊範圍。
他擡手一抹,擦掉臉上那濺上的斑駁綠血,那觸感黏膩又惡心。
望着指尖殘留的血迹,他腦海中回想起剛才自己和那隻小蟲子扭打在一起的場景,動作如此沖動,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沉穩與冷靜,就像被熱血沖昏頭腦的莽撞少年。
想着想着,他不禁自嘲地嗤笑一聲,真夠幼稚的。
活了這麼多年,竟然會和一個剛孵化出沒幾天的蟲子打在一起。
應椿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退後幾步勉強維持站立的姿勢,不至于當着甲殼蟲的面狼狽地摔倒在地。
回想起方才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心有餘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就在剛才,甲殼蟲的其中一擊險些将他最引以為傲的彩色翅膀撕成碎片。
“這可是我吸引陛下的絕佳寶貝,不能壞了。”應椿眼眶泛紅,心疼地輕輕捧起翅膀的一角,滿心委屈。
兩雄蟲站立兩方,心中各有腹诽。
而另一邊,安白和未能化形的雄蟲們玩得不亦樂乎。
各式各樣外形可觀的雄蟲們說着蟲語,一口一聲清脆的“媽媽”以安白為中心打轉。
安白這一隻給予一個摸摸觸須,又微微俯身,為那一隻送上一個親親。
有她在的地方,空氣泛起漣漪,徐徐波動,似有絲絲縷縷的能量溢出,包裹着小蟲子們的身軀。
随着時間緩緩流逝,在這奇妙能量都滋養下,這群小蟲子的身體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它們的身形逐漸拉長,體表的蟲形外表慢慢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肌膚,僅保留一對觸角。
不多時,小蟲子們竟紛紛化為人形,圍繞在安白身邊,如同衆星拱月般簇擁着女皇。
安白為這樣的變化感到震驚,瞳孔中閃耀着喜悅,玩心大起,一對對觸須摸了個遍,引得少年們的臉頰染上紅暈。
白衡估摸着應椿又能安分一段時間,他上前打斷安白,“陛下,雄性的觸角不能随意觸碰。”
“我知道呀。”安白嘴一撇。
她腦子裡的記憶清晰地提醒着,這裡是雄蟲的禁忌之地,敏感之處,稍有不慎就可能斷落。
可話落,她臉蛋一垮,神情透着執拗,無視這些提醒,任性道:“但我就要碰!”
白衡無可奈何,不想惹陛下不開心,隻能仔細盯着點,以防出現閃失。
不過,對雄蟲斷觸角這堪比斷手斷腳的事,他私心裡自然是喜聞樂見。
“陛下,我的也很好摸。”應椿收拾好自己,蹑手蹑腳地湊上前,也想要女皇摸摸他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