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深深看她一眼,看地上的百姓還在跪着,忙和陳樂賢扶他們起來。陳樂賢忙着扶人起身,竟沒有看見妹妹就在不遠處。
“小姐,大公子這官當得厲害啊!這麼多人誇他,這可是好多年都不曾聽到誇官府的。”小蓮還在剛剛的震驚中沒回過神。
“嗯。”暫且不說杜睿對她如何,他能為這裡的百姓做到這份上的确稱得上人們對他的誇贊。
“這才是為民的好官,看别的官老爺,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的。”小蓮剛看見杜睿還以為是哪個快要餓死的,被自家公子所救。
“你倒看得出哪個是好官?”陳樂荷被小蓮說的肥頭大耳形象得很說得噗嗤一笑。
“陳小姐,這裡人雜,讓王某送陳小姐一程。”王藴和聽見外面的嘈雜聲忙追趕上來,平日裡陳樂荷身旁總是有幾個家丁跟着,今日好像沒看到,他這才着急出來護送。
“馬車就在前面,倒不勞煩王公子。”陳樂荷擺擺手,要護送也是她那個笑得比杜睿還要高興的哥哥送。
“陳小姐何必拒王某千裡之外,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或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指點指點我。”王藴和忍不住問道,他哪裡做的不好,就是入不得陳樂荷的法眼。
“王公子說笑了,我不過一下堂婦,實在配不上王公子。”
“不,你不是,我也并不介意。”王藴和一激動握上陳樂荷雙手,恨不得把心裡話都說給她聽,也顧不得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王公子請自重。”被突然握住雙手的陳樂荷大驚,慌忙要抽出自己的手,哪知王藴和死死握住,她哪裡有他的力氣大,掙了兩次掙不開,惱怒呵斥道。
美人在眼前三分薄怒,杏眼紅唇,王藴和一時看得呆住,一腔心裡話一句都記不起來,隻貪婪的望着她。
“再不放手我叫人了!”陳樂荷氣極,小蓮也在一旁掰着王藴和的手,要将小姐拉出來,兩個女孩拼盡全力都沒有辦法讓王藴和松手。
手上的疼讓王藴和清醒過來,他吞了吞口水,根本舍不得放開手中的柔軟:“妹妹,我是真心的,不論你是嫁過一次,兩次,我都不介意,我也不是貪陳家的家财,我可以在此立誓,絕不拿陳家一文錢。”
“你是瘋了,胡說八道!”
“我可以把心剖出來給妹妹看,我對妹妹一片真心。”王藴和這麼多年的愛慕在這一刻全表露出來,就算被恨他也認了,總得把這麼多日日夜夜的輾轉難眠說出來。
“我之前說過隻當你是哥哥,你捏疼我了。”
“隻要你願意嫁我,我可以隻做你的哥哥。”王藴和不管不顧,這下松手,不知又得等到多久才能遇見她。
“松手!”就在陳樂荷疼得快要冒出眼淚,剛剛還在受衆人跪拜的杜睿突然出現在王藴和身後,聲音平靜又像是在極力壓制怒氣。
“杜大人!”王藴和再滾燙的心在看到杜睿那一刻慢慢冷卻,旁人說的難道都是真的,杜睿是為了陳樂荷才會在這窮山僻壤做官。
他讪讪的松了手,陳樂荷抽回通紅的雙手,小蓮心疼的捧着和她後退到一旁。
“王公子這是做什麼?當街調戲民女,我朝律法所定,調戲民女者,杖責三大闆。”杜睿如同一陣風便能刮倒,說出的話卻铿锵有力。
“大人誤會了,誤會了,我沒有,我沒有!”
“什麼調戲?”陳樂賢找到杜睿,聽到調戲二字,看清前面居然是自己的妹妹,聲音登時拔高:“妹妹,你怎麼在這裡,這厮調戲你?”
“陳公子,我沒有,誤會了誤會了,我怕路上嘈雜,陳小姐一人行走不安全,這才伴她左右護送,調戲一事萬萬不敢!”王藴和看着黑着臉的陳樂賢還有眼神像要将他千刀萬剮的杜睿,身上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
他也不知剛剛是得了失心瘋還是中了邪,大街上就拉着陳樂荷的手。
“妹妹,你說他是不是欺負你,别怕,哥在這裡!”陳樂賢走前幾步小聲問妹妹。
欺負倒也算不上,陳樂荷搖了搖頭:“沒有!讓他走吧!”
“是,陳小姐陳公子,杜大人後會有期!”王藴和聽了陳樂荷的話忙告退。
“妹妹,他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陳樂賢知道人來人往不合适問,看着妹妹發紅的眼圈,他不信,心急火燎便小聲問出來。
“都說沒有了!”陳樂荷手上一陣陣抽疼,剛剛又害怕又委屈,偏偏哥哥還像審問犯人一樣揪着她不放。
“手給我看看!”杜睿走到他們面前,朝陳樂荷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