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哥帶他這麼多年,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能讓他情緒起伏這麼大的人隻有那位小姐姐。
記得當年簽他,他隻提了一條,就是不許幹涉他戀愛。
不配合炒绯聞,不拍吻戲,床戲更不用說,曾經有導演聽到他這可笑的要求,退了一步表示可以用替身,他卻說隻要是他演的角色必須和白開水一樣,拉拉小手,擁抱是底線。
剛入圈的小牛犢狂的要死,完全不懂他才是讨飯吃的那個,沒多久就上了各大導演的黑名單,那段時間作為這位小祖宗的經紀人,蘇哥頭都要秃了。
沒想到沒過多久,風向就轉了,當初那些挑剔的導演全都反過來讨好他。
據說是愛子心切的韓大老闆欲砸數億專門捧兒子,然而這位祖宗硬是把喂嘴邊的肉給吐掉了,和其他剛入行的新人一樣跑劇組,不停試戲,演了很久的龍套。
雖然他這張臉給了他很多便利,但他講究多,所以這條路走得比别人艱難的多。
記得剛拿到第一個男主角,兩人都很開心,坐在公寓地闆上喝酒,男孩醉眼朦胧,頭一回敞開心扉:“站在顯眼的地方,就能被認出來了嗎?”
那時蘇哥并不了解他的執念,不以為然地回答:“肯定啊,隻要你紅了,成名了,想認不出你都難。”
直到最近才知道韓野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孩患有臉盲症,不管他站多高,多耀眼,都不能在女孩的心裡落下無法忘卻的烙印。
蘇哥看了幾遍,都沒覺得這條信息哪裡值得他發脾氣。
“好好的發什麼脾氣?小姑娘哪句話說錯了?”
蘇哥也沒指望他會回答,不想過了許久他才悶悶地說:“她從不會多問一句為什麼。”
得,搞了半天是想讓人家順毛撸啊,這要給粉絲知道了,也許結果并不會太糟糕。
葉淼淼以為他在忙,把手機丢一邊去,忙的像個陀螺,一轉就轉到了下班。
被手頭的事情耽誤了一陣,再加上路上堵車,到達和好友約好的火鍋店,足足遲到了二十分鐘。
林秋是她關系最好的閨蜜,看到她就往煮的沸騰的湯鍋裡下食材,羊肉卷,肥牛卷,再丢一堆青菜下去,說着:“我快饞死了,整天陪我媽養生,嘴巴都快淡出鳥了。”
葉淼淼喝了口百香果汁,不死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是沒收到回複。
林秋看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隔着白滾滾的霧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瞥了眼又還給她,沒好氣地說:“你理他幹嘛?反正到最後被憋死的還是他。我和他當了十多年的姐弟,還不知道他?他就是想你問他為什麼不拍了,偏偏還死犟。”
葉淼淼皺了皺眉:“我已經知道了啊,還問什麼?”
“他就愛在你跟前現,死德性,燙熟了,快吃。”
葉淼淼拿筷子攪了攪碗裡的麻醬,看着羊肉裹了麻醬,還是放下筷子,雙手掩面,悶聲說:“今天好丢臉。”
林秋剛夾起菜又放了回去:“怎麼了?”
“我去隆州酒店送東西被門口的保安刁難,你也知道,我在陌生人面前是什麼樣子,好死不死被他看到了,我還沒認出他,這麼狼狽的樣子被他看到。”
葉淼淼歎了口氣:“明明大家以前都一個樣兒的,這才幾年就大變樣,突然覺得他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火鍋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有客人從兩人身邊經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和同伴往這個方向指了指,小說地說什麼。
林秋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你也知道,他這幾年連家都不回了,叔叔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嘴上不說心裡很惦記,今年應該會慢慢的放權給他,目的也是拉近父子倆的關系,隆州酒店交給他就是一個開始。”
葉淼淼見好友一臉凝重,隐隐有種預感,深呼吸一口氣:“秋秋,你想說什麼?”
林秋面上不忍:“我……”
“林秋,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