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麼氣?”他的語氣裡帶着讨巧後的愉悅,“我隻是在拿獎勵而已啊。”
語罷,他的吻又落下來,比以往任何一次接吻都要霸道,都要緊密,仿佛要将懷裡的人拆吃入腹。
呼吸的節律完全由江星瀾掌控,沈知韫被再次逼向絕境,腿彎發軟,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很快又被他橫在腰間的手舉托上來。
循環往複,意識遞減,從未體驗過的窒息感裹挾着快感席卷神經。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沈知韫疲憊地眨眨眼,企圖喚醒霧蒙蒙的視線。
她靠在江星瀾一側肩膀上,乏力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節指節都難以活動。
耳畔響起一個聲音。
“寶寶。”隻有江星瀾吃飽餮足,他才會往沈知韫的頸彎蹭,貼着她的肌膚喊這個昵稱。
這個稱謂也成了特定條件才會觸發的信号,示意沈知韫最愉悅的峰值。
“你好甜。”
舒展睡姿時,沈知韫借機蹬了江星瀾一腳。
戰役稍縱即逝,被害者看向黑漆漆的床尾。
“幹什麼,對我打擊報複?”
沈知韫不吱聲,一個翻身将被子拖拽過來。
“按照規律,你應該有準備呀,我做事都是循序漸進的,不局限于一個水平。”江星瀾任由她把自己的部分侵占得所剩無幾,平心靜氣地蓋好唯一的被角。
沈知韫盯着窗沿的微光,世界悄無聲息。
良久,她開口道:
“讨厭你。”
“真的讨厭我嗎?”江星瀾理直氣壯問,“那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像我昨晚告訴你的那樣,直截了當地命令我,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沒有回音。
“我倒數三個數,數完可就錯過這次機會喽。”
江星瀾開始倒數。
“三……二……一……”他甚至刻意地延長時間,給沈知韫猶豫的容錯。
“幼稚。”倒數結束,沈知韫憤憤道,把已有的被子再次卷緊,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小狗不幼稚點就不是小狗了。”江星瀾摸摸胸口被子的虛影,翻身面向沈知韫,“你說我幼稚,怎麼不慣着我點,被子都被你搶沒了,明天感冒怎麼辦?”
“活該。”沈知韫依舊隻說幾個字。
牆角的空調運作,将室内溫度限制在适宜的範圍。
“你要是不喜歡這種模式,為什麼不拒絕呢?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他問,擡指點在沈知韫肩胛中心,一點酥麻順着脊柱蜿蜒向腰後。
沈知韫察覺到異樣,反手揮開他。
“别鬧,明天還有工作,得睡了。”她的語氣很軟和,一點警告的性質都沒有。
“你回答我我就安分地睡覺。”
“你别得寸進尺。”沈知韫仰天躺平,能夠聽見他近在咫尺的聲音卻看不到任何神色。
“你應該說,你不準,不要,不能得寸進尺,語氣也應該狠厲一點。”江星瀾沉聲,“像你這樣訓狗,隻會讓被訓的一方以為是欲迎還拒。”
“滾。”沈知韫冷不丁道。
“聽了示範還不為所動,到底是為什麼不拒絕呢?”江星瀾的語氣則是像在撒嬌,“告訴我嘛,我好想知道。”
當然是因為,她也有些喜歡。
那種所有感知裡隻剩下對方的境界,結束後留有漫長的尾韻,使生理替心理期待。
“我可是很用心地在網上找科普,怎樣親能讓女生最舒服,你上班的時間裡我都有認真學習的……”
“啪”一聲,沈知韫捂住他的嘴,沒找準角度,連他高挺的鼻尖也一同捂着,溫熱的鼻息充滿狹窄的空間,從指縫中溢出。
“快喘不來氣了,姐姐。”江星瀾艱難地發音。
“再亂說話就憋死你。”沈知韫收回手,側過身,将半邊臉埋在枕頭裡。
“好——”江星瀾答應到,“不鬧你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