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幫你回想一下?你出軌了,咱倆已經分手了。”
“不不不,沒有分手,咱倆好好聊聊,當着孩子的面呢……”楊岑目光轉向江星瀾,想越過他拉住沈知韫時,被江星瀾左挪一步攔住。他捉了團空氣,隻得讪讪收回手。
“沒什麼好聊的。”沈知韫吸了吸鼻子,回身朝屋内走。
“知韫,知韫。”男人想要追,奈何被江星瀾堵死了,他往左江星瀾也跟着往左,擺明了不讓他進去。
“她不想和你聊,那和我聊聊呗,哥。”江星瀾環臂,俯瞰眼前的男人,個子不算高,樣貌也平平無奇,聽說幹了三四年銷售月工資水平依舊四千不到,沈知韫倘若眼神正常怎麼會看上這種男的。
準确說男的都算不上,□□那二兩肉純屬擺設。
想到開心的事,江星瀾不屑一笑。楊岑反應過來,擡頭看他,神色裡充斥着不耐煩和疑惑。
“你攔我做什麼?這是我家。”他命令得理直氣壯,“出去。”
“你東西都在門外呢,怎麼證明這是你家啊?”江星瀾指指門外成堆的物件,包括楊岑睡過的床單被褥,牙刷毛巾徑直摔在地上。
沈知韫又拎着一挂衣服從他的房間出來,江星瀾側了側身,衣服抛進楊岑懷裡,是衣櫃最底的冬裝。
“我轉了一半房租水電給你,這間房子和你沒關系了。”沈知韫道。
“我沒同意,不算分手。”男人驚恐,沒有預料到沈知韫會這麼決絕,“我們先靜下心好好聊聊行嗎?”
沈知韫一點情面也不講:“那你出去約經過我同意了?”
“你聽我解釋。”男人尚且保留一絲僥幸心理,不相信跟了自己七年的女朋友會輕而易舉就說分手,他們有感情的,沈知韫耳根子軟,認個錯絕對會原諒他的。
“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什麼約還是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男科病?”沈知韫不擅長吵架,滿腦子都是昨晚酒店的場景,在瘋狂煽動克制的情緒。
“覺得我會念舊情是嗎?哪個女人會寬容到繼續和一個出軌還沒能力的男人生活?我沒大度至此。你要是不想我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就滾出去。”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沈知韫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一段話。
她的态度擺在眼前,表明了沒有不給轉圜的餘地。男人梗了梗脖子,不再遮掩醜惡的嘴臉。“你威脅我?”
“你在威脅我嗎沈知韫?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絕情?”男人甩開懷裡的衣服,用力推向江星瀾。
江星瀾早知他會這樣,暗自發力,腳下紋絲未動的同時将男人扯回來。
“幹嘛幹嘛,說了已經不是你家了,還打算往裡闖?”江星瀾警告道,“已經下逐客令了,聽不懂人話?”
男人置若罔聞,繼續喊:“知韫,你不能罔顧我們七年的感情啊,我們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你都忘了嗎?我們許願去旅遊的你不記得了嗎?我們……”
有溫熱的液體順臉頰淌下,沈知韫的視野模糊變清晰。
怎麼會不記得呢?從校園到社會,輪換的二十多個季節,她都有清晰的記憶。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變成熟,卻也逐漸感覺陌生。最初的他或許單純,但如今,他分明在道德綁架自己,一言一行都與沈知韫記憶裡的人割裂、背離。
“你也知道是七年,一個女人青春裡有幾個七年?你和其他女人在床上厮混的時候又想到我嗎?”沈知韫吼出來時,聲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心裡當然有你啊,我知道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更應該理解我為什麼是去找别人,是因為我舍不得碰你啊,那些東西……”
江星瀾鉗着男人的一條胳膊,聲音直鑽耳朵,意義荒唐至極。
他難以置信世上居然有這種厚顔無恥的個體,在他口中出軌還能被美化為愛伴侶的一種方式,屬實是令人大開眼界。
房屋的隔音并不好,對門的鄰居很快就發現了異常。小老太太一打開門就看見平日裡和睦的情侶指着鼻子互罵,江星瀾夾在中間代替沈知韫做出動作與楊岑周旋。
“幹什麼幹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吵什麼架呀?”小老太太一拍手,老伴也放下孫子跟進來作和事佬。
在場的人越來越多,沈知韫知道楊岑沒實力又好面子,放低聲量,竭力克制發抖的聲線:“最後一次機會,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不想鬧得你父母都知道你這檔子破事,就從這裡滾出去,這是我出于七年感情留給你最後的體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