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自己要帶織田作之助出門時,他便自告奮勇起身,非說自己會偷偷給織田作之助加餐。
甚至為了得到外出的權利,他還搬出他在“羊”裡的痛苦經曆。
什麼半個月沒有吃過甜食啦、經常性一天隻有一頓飯啦,總之要多慘就有多慘。
明顯是個老實孩子的織田作之助瞬間有些良心不安。
他本來是因為“保姆”的身份被彌奈強行俘虜回來,為的就是要好好照顧江戶川亂步。
可小小年紀就要在外讨生活、整日做着刀尖舞者的工作的織田作之助哪裡不明白?
“保姆”一詞隻不過是彌奈的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庇護他。
明白這一點的織田作之助很識相。他也安安靜靜地做起了江戶川亂步的“保姆”。
但是,被照顧的另一個少年卻鬧騰了起來。
總而言之,在一系列的撒潑打滾後,江戶川亂步成功得到了出門放風的機會。
剛一到街上,他便像一隻回家的小鳥,這裡要摸一摸,那裡要看一看。尤其是新上市的甜點零食,他總歸是要點一份嘗嘗的。
按理說,花着監護人的錢,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理應也要做一些客套的動作。
比如:點餐的時候也要照顧到監護人的口味,率先将自己手上的甜點殷勤地送到監護人的嘴邊。
江戶川亂步沒有這樣做。
彌奈也沒有作為監護人的自覺。
她完全沒有适應好“教導者”的身份。尤其是在零嘴甜點上,她從來不會有克扣的行為。
甚至也沒有想要教導江戶川亂步用某種行為來“尊重”自己。
喜歡三色丸子?買一串。必須挑最軟最糯的。多買的話,亂步就吃不下其他的甜品了。
喜歡可麗餅?買。還要兩個冰淇淋球?可以。
彌奈什麼也不擔心。她的錢包充裕,今天還特地多放了些零錢在小錢包裡,為的便是能夠滿足江戶川亂步的口腹之欲。
老實說,自從森鷗外上次找過自己後,她還真的對江戶川亂步的行為有些限制。
原因無他,森鷗外說過,現在有個組織專門收集異色瞳。
為什麼要收集?怎麼收集?收集起來做什麼?
這些都是未知的問題。
但是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Mafia,彌奈見證過太多的慘劇,也太知曉某些惡臭垃圾組織會用什麼手段。
要是她一個人居住,那麼她大可以放心。
畢竟縱觀整個橫濱,沒有人比她還能打。要是找上她來,那麼還真的是要先替這個組織默哀。
彌奈的思緒有些放空。香噴噴的餅皮在平鍋上攤出一個堪稱完美的圓,彌奈不放心地回過頭。
見少年還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後,她再次強調一次自己的要求:
“麻煩放兩個冰淇淋球。”
“好嘞!”
賣可麗餅的是一個中年大叔,身材有些魁梧,手腳卻很麻利。
彌奈思索了一下,謹慎地開了口:
“您好。請問最近可以去擂缽街嗎?”
“最好不要哦。”
中年男子低着頭,認認真真地給可麗餅添上兩個冰淇淋球,口中卻說出了不得了的話語:
“黑衣組織在抓捕異色瞳兒童,大概是想要從這些兒童身上探尋基因的秘密吧。哦,或許也有異能力呢。”
輕佻的話語完全不像是一個穩重的中年男子能說出口的。可彌奈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反而饒有興趣地與對方進行交談:
“那麼問題來了,可麗餅能不能給我算免費?”
“Kufufufu……不可以哦小彌奈。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的小寵物似乎有些危險。”
中年男人終于擡起頭,漆黑的右眼裡蓦然浮現一個鮮紅的“六”字,不和諧的音符終于落到了它該有的位置。
彌奈沉默地看着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全無。她半轉過身,空無一人的街道讓她的情緒跌落到了低谷。
“嗯,雙球冰淇淋還真的甜呐!Kufufu……”
金屬聲劃破半空,藍紫色長發的男人眨着異色瞳,手持長柄武器。
他有些吃力地半舉着自己的武器,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女孩指間的戒指上。
這個家夥似乎又強了些。僅靠一枚戒指便能與自己抗衡,甚至還隐隐有強壓自己的力量。
她的戒指也很特殊。橙色戒面的戒指兩旁似乎長了一對翅膀,振翅欲飛的模樣像是一隻橙色蝴蝶。
“你……”
“不過是個仿品,不值得霧守大人的關注。”
彌奈飛起一腳,踹開了可麗餅攤,也順勢将這個難纏的家夥扔出自己的安全距離。
代表着危險的紅色火焰在戒面閃現,彌奈将右手捏成一個拳頭。
她上下打量着毫發無傷的男人,不去管為什麼可麗餅攤消失不見,也不去管為什麼身後之人能在三秒鐘之内離開自己的保護圈。
“你說,我要是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祭獻給那個蠢貨組織,他們是不是就能把我的人拱手送還給我?啊?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