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完全逆轉了,現在迫不及待出發的人是蒼木。
“欸!去璃月嗎?”剛剛打開商店門的小貓聽到邀請,情不自禁抖了抖耳朵:“但是……剛從蒙德進的貨物還沒賣完,現在就增加璃月貨物種類的話……”
熒陷入了苦惱。
空走了過來。
空:“……”
“真的嗎?”熒驚喜地看向蒼木:“哥哥說他可以陪蒼木去璃月!”
當事人忍不住疑惑:“這到底是怎麼聽出來的?”
小貓假裝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說下去:“說起了,璃月那邊似乎也正在舉辦請仙典儀呢。是一年一度的大節日哦!一定非常熱鬧的。”
空點點頭,走到傳送陣旁,然後安靜地看着蒼木。
安靜地看着她。
看着她。
熒笑着推她過去:“哥哥在等你一起出發啦!”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小貓站在傳送陣外朝她們揮手:“要玩得開心哦!哥哥記得給我帶禮物。”
熟悉的白光閃過,滿腹疑問的人和沉默不語的貓來到了一片全新的區域。
首先便是山。
和平坦廣闊的蒙德不同,璃月的地貌實在豐富。
比如當下,她們就站在一處刀鋒般陡峭險峻的山頂,周圍是彌漫的雲海,缭繞于身,不覺間潤濕衣袖,清冷纖細的花朵随風微微碰着人的膝蓋,花瓣純白無染,此情此景,不似人間。
轉瞬之間,風推開厚重的雲霧,借着地勢,四下景色盡收眼底,晨光從遙遠的地平線照拂土地,山野浸染。
蒼木蹲下身,将這不認識的新植物一把薅起,塞進背包:“這給人幹哪來了?”
璃月的簡介不是港口嗎?她們現在是在哪片山裡?
最關鍵的是怎麼下去啊?
空拍拍她的肩膀,将蒼木的注意力吸引到自身,随即指了指前方某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下去。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以至于蒼木條件反射抓空的時刻,腦子裡隻剩下“完蛋,沒辦法跟小貓交差”,索性心一橫,也跟着跳了下去。
“撲——”的一聲輕響。
是風之翼張開的聲音,原本沉重的墜勢為之一止,他的長辮跟着揚起,接着山間的風場輕盈上升。
空擡頭,想要看清蒼木是否跟上,卻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寶藍的眼瞳。
對視的一瞬間仿佛被拉長成了一個世紀,話語在此刻成為累贅。
先是慶幸,随即疑惑,然後是訝然、後悔、絕望……
那些豐富的情緒極快又極清晰地被空看見,最後随着眼睛的主人一同離開,消失不見。
一如當初——
六翼光翅從背後展現,取代了布料,他俯沖,周圍景色拉拽成彩色線條,突如攀升的速度窒住了口鼻,來不及去思考暴露和如何圓場,隻知道不能再次失去她。
在如同流星砸向地面前一秒,他停下,如蜻蜓懸立于荷葉。
還是,晚了一步——
蒼木是在一片藥味中醒來的。
好消息,系統先前保證的死亡無痛感是真的。
壞消息,這并不能消除她的心理陰影。
“下次再也不要和啞巴一起出來了。”她喃喃道。
聲音不大,在空蕩蕩的室内卻很引人注意。下一秒,蒼木的床邊就探出來個小腦袋。
“你、醒了。”這是一隻蒼木從未見過的小動物,不止是物種,還有體型,和她島上常見的小動物們比起來,簡直像個娃娃。
“不要、亂動。”娃娃小鳥啾啾叫着:“我去叫,白大夫,來。”
小小鳥走開了。
好可愛!
蒼木捧着臉看小鳥出去又回來,這次身後還跟着隻戴眼鏡的綠刺猬。
刺猬大夫示意蒼木伸出手,然後開始了診脈。
當然是診不到什麼的,系統的複活機制并不是真的把死人複活,而是将時間點往前調罷了。
“嗯,很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綠刺猬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平和:“平日不宜熬夜,少思少慮,我再給你開幾服湯劑,帶回去慢慢喝吧。”
他說着,正要找筆開藥方,卻發現患者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方面吸引了。
“大夫!”蒼木反握住他的手,好奇地摸了摸肉墊和四根手指,開始胡言亂語:“你是幹什麼工作的啊?”
太神奇了,她還是第一次摸這種小齧齒類動物的爪爪。
白術觀察着蒼木,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腦門,溫度有點高,怪不得會說胡話,多開點黃連去火解毒吧。
“喂!”一道女聲喝道:“幹什麼呢!真沒禮貌。病患不許亂摸大夫手!”
哪來的聲音?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輕視,女聲再次響起時,多了一絲氣急敗壞:“我在這呢!往下看!”
蒼木循聲望去,暗色地闆上匍匐着一條極漂亮的白蛇,口吐人眼:“說的就是你,還不快把手放開,再摸就要收錢了。”
蒼木立即松手,卻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幾眼。
真奇怪?怎麼又來一個特殊體型?小動物們還有那麼多型号嗎?
蛇類她似乎也見過,之前蒙德的時候遇到一個羅莎什麼來着,她記得那隻似乎沒這麼小?
白術不緊不慢地幫着打圓場:“這位是長生,算是我的長輩。”
“叫聲師祖也是擔得起的。”白蛇吐着信子,說話會昂起腦袋。
綠刺猬好心為蒼木補充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