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甘心。
……
98%。
向導鯉諾積分+1。
奈苗看着屏幕上的崩壞度,在守衛驚詫的目光下滿意地點點頭。
她完成了百分之一的療愈,讓原辰的崩壞度從99%降到了98%,也讓他離成為堕落哨兵的夢想又遠了一步——不過這是件附加的、無關緊要的事情,她隻是想完成工作而已。
“你怎麼做到的?”守衛無比震驚,“不僅在裡面待滿了兩小時,還真的給他治療了?”
雖說1%的進度對于一名進入白塔的向導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但在原辰這個任務上,可謂開天辟地的進展,畢竟他甚至沒有允許過其他向導進入他的精神世界。
奈苗笑笑,摘下戒指放在他手裡,淡然地說道:“用了一些小技巧。”
寝室離療愈室并不遠,她很快回到住宿區。剛要邁進向導片區,走廊拐角忽地走出一個人,強勢地握住她的手腕。
“奈苗,你去哪了?”
奈苗擡頭,看向那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高大而強壯的男人。幾小時前,他還跪坐在自己面前,汗流浃背,話都說不完整,現在大概是調整好了狀态,面上又恢複了最開始那般的冷漠,嘴角向下撇着,帶着些許的上位者的傲慢。
“安白上尉。”奈苗客氣地說道:“作為哨兵,蹲守在向導住宿區不太好吧?”
安白面上閃過一絲尴尬——哨兵和向導之間雖然隻是職業的區分,但并不會随意地進入另一方的住宿區,更别提他是上尉的身份,卻在一層蹲守一個最底層的E級向導,要是說出去,大概下屬都會私下裡悄悄地議論。
“你還沒登記,不要到處跑……”他忽然一頓,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皺着眉說道:“傷怎麼弄的?”
奈苗脖子上有擦傷的痕迹,臉側也有一條血痕。一個來自于她的室友,一個來自室友的任務對象。如果直接說出來,怕不是會直接給鯉諾扣上幾分。
她工作了兩小時才給鯉諾加上了一分,當然不能這樣草率地扣掉。
“在樓梯上摔了。”
安白冷笑一聲:“不解釋清楚,我有權撤銷對你的招募。”
這完全就是威脅。
奈苗悄悄地撇了下嘴,說道:“安白上尉,有人來了。”
“啧。”
安白仍舊握着她的手,向走廊另一邊邁去。他步子邁的又大又快,奈苗隻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她不言不語地跟得緊,手腕上的力度卻又發洩似地加大幾分,甚至攥得她有些疼。
顯然安白對她有很大意見。
“安白上尉,我認為我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安白猛然停住腳步,奈苗極其迅速地跟着停下來,成功避免了撞到他背上。
“你是不是擅自接任務了?”
“是的。”
“和誰?”
“原辰哨兵。”
“你瘋了麼?”安白難以置信地瞪她:“他是堕落哨兵,馬上就要死了。”
“他隻有99%的堕落度,還沒有死。”
“隻有?”
這個用詞确實沒什麼說服的力度。奈苗頓了頓,換了個方向說:“你知道我其實不弱。”
她意味深長地看向安白,眼神裡含義十分明顯:
你體驗過的。
安白似乎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幕,略有些局促地挪動身體的重心,幹咳了一聲,說道:“你是有點隐藏手段,但你的身體還很弱。他殺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奈苗沒說話。
“你是我招進來的,所以歸我管。明天開始每晚都來找我,我帶你訓練。”
奈苗神色一僵:“……我沒明白。”
“意思是,我是你的指導。”
塔會在登記時給新入職的哨向安排一名指導,協助他們更好地适應這座塔的工作,但通常都是向導指導哨兵,或者同職業間做理論指導。
安白這樣安排雖然合規,但不太常規。
“我在别的塔工作時,還沒聽說過哨兵可以做向導的指導。”
安白輕哼一聲,說道:“你隻是E級向導,隐藏的精神體也不是随時都能放出來的,我指導你綽綽有餘。”
奈苗一挑眉,嘴角微微翹起:“我能,現在就能。你要再體驗下嗎?”
“好啊。”
安白答應的太快了,以至于奈苗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好”。
“……上尉。”奈苗無奈道:“你是不是很懷念那種痛感?”
這可能是比室友是個暴力狂外更糟糕的開局了:
工作第一天,發現上司是個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