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句裡的詞有點歪扯，思想有問題胡言亂語。原以為彼此淡漠關系，起碼寒暄或者客套幾句留下好印象，現在覺得閉嘴比較好。出于禮貌還是穩住說：“你怎麼來這裡了，特意看我的麼。”

“……”

傅今辭強撐面子，偏頭說：“你也太自戀了吧。”語氣有點幼稚。

慕栖尴尬笑笑，既然不是為自己，彼此沒必要再聊。酒吧來往複雜，他現在挺出名的，某迷妹過來認出或者再拍照、要簽名場面多尴尬。沒計較說的話，話不多言勉強說：“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手裡兔子就這樣溜走，有點舍不得。

傅今辭毫無預兆攬住慕栖肩膀朝門口走去，吊兒郎當道：“誰說沒事了。”

慕栖像被抓的兔子，懵逼又憋屈蜷縮成團，皺眉怒視身前特欠揍的下颌，恨不得直接伸出手臂握拳頂起暴揍！

出酒吧。

慕栖掙脫出來，略顯局促低着頭跟其身後。整個過程莫名其妙，而他毫無預兆出現自己世界，也挺莫名其妙。

傅今辭雙手揣着口袋往前走着，黑夜道路虛晃燈光打在高挑偏瘦的背影，拉出狹長影子落慕栖眼底，踩着——

轉眼。

影子消失了。

慕栖擡頭——路燈照亮整雙眼眸。

很亮、她的世界也很耀眼。

兩位恰站路燈下，畫面像黑夜裡錯過末班車等待回家的小朋友。

傅今辭身材偏高抵住整片光線，灑落眼睫的斑駁光點恰瞥向身後。暗沉瞳孔在對視那刻映襯出星眸流轉，像是看着獨屬于彼此的銀河星系。

眸光微怔。

江北川停靠路沿，搭着手臂懶懶道：“嗨~傅哥，這麼快，沒欺負人家姑娘吧。”

拉回神——傅今辭臉色極淡繞車前過去，打開副駕駛那刻，瞥見慕栖仍愣在原地好心提醒道：“末班車過了，後悔也來不及。”

慕栖悶頭走來，乖乖坐車裡。

車裡安分坐着，氛圍有點微妙。江北川瞟眼後視鏡，按耐不住性子弄起小動作，胳膊肘怼副駕駛那位，裝漫不經心默默靠近，幹咳幾聲悄聲說：“那個，傅哥，咱去哪兒啊。”

傅今辭撐着額略顯分神，随口說：“帶她回家。”

江北川再瞟眼後視鏡，懵逼啟動車應着說：“行。對了，高中聚會咱就不去了吧，群裡有特意點名的，好像挺重視傅哥你的。”

傅今辭自坐車後，狀态有點頹，明顯不好招惹，掀起眼皮不耐道：“聽不懂？”

江北川頓時哽住，嘴角抽抽專注駕駛，嘴裡嘟囔着：“有病吧，高中群裡小迷妹那麼想見你一眼，不去赴約多傷人家姑娘的心，現在倒像是——小怨婦似的冷着臉，有毛病吧。”

小怨婦？還挺形象。

江北川将“小怨婦”三字貼傅今辭腦門上，确實符合現在狀态。奇葩詞用大帥逼身上果然名不虛傳，再土都能撐起門面。

慕栖看着車内氛圍有點怪，特别是提起高中聚會話題後陷入沉默。群裡有說傅草話題，某些女生特意問是否來到聚會地點及隐私性問題，看着内容沒多感興趣，簡單看幾眼便退出來了。現在覺得傅今辭擱置某些女生期許，瞄頭有點給懷疑自己，提起說：“那你們不去，是不是有點可惜。”

沒等傅今辭作出反應。

江北川倒先表态，專注駕駛時聽着聊天内容覺得離譜，特意瞥眼副駕駛那位指尖敲響提醒說：“诶，人家姑娘跟你說話呢，别總冷着臉，多不好。”

慕栖木愣着，将要說“其實沒事的，不想說話也沒事。”這句時，傅今辭瞥來頓了頓，淡淡“哦”了聲。

慕栖：“……”

江北川幫解圍說：“傅哥可能就是累了，剛忙完工作還沒來得及休息。這次聚會其實挺匆忙的，本來沒打算來赴約，畢竟工作擺在那兒确實沒空再抽出時間來弄其他事情，還不如多休息休息。傅哥倒不嫌累，忙完工作特意挑選件衣服，還收拾一番，确實挺重視。不過嘛，現在可能如願以償了。”

如願以償？

慕栖懵道：“什麼……以償，既然你們這麼累，其實該注意休息的。”

江北川搭腔說：“是啊，咱也不知道某人腦子到底怎麼想的。放着休息時間不休息，非要跑幾百公裡，真是活受罪啊。”

傅今辭瞥來眼神警告——不想死，就閉嘴。

江北川瞬間啞口無言，“呵呵”兩聲說最後一句：“行啊，兄弟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慕栖學妹我倒挺好奇，你高中竟然有暗戀的人，還是初戀，确實有點不可思議，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慕栖愣住低了頭，隐隐瞥見副駕駛的背影，眉宇稍緊再度沉住眼眸，心虛回了句：“……就、就随口說的，不當真的。”聲音偏輕，有點刻意輕視。

副駕駛那位輕笑，應和着說：“初戀不當真，你還挺絕情。若讓你那初戀聽到，不得氣死啊。”用玩笑語氣說出内心所想，還怪可憐。

慕栖心想：如果聽到，那就裝作沒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