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傅哥樂意就行。”江北川看眼後視鏡，不料被傅今辭挑眉示意，趕忙找補說：“咳……那什麼，不早了，走了。”

慕栖瞥向旁邊，“傅哥樂意就行”。

某些事情不言而喻，留有痕迹卻裝作若無其事繼續默默付出，不求任何回報。

可，值得嗎？

那，她能否回頭看向他。

哪怕，再自私一點，靠近他。

那時候，他應該就有勇氣重新回到曾經傲慢一世的少年郎。

-

桐陽市。

江北川跟某科技公司約局，提前前往處理工作事宜。站路沿二指碰頭，眨眼輕笑說：“傅哥，嫂子交給你了，别吓到人家姑娘。”

喊得倒挺順嘴，痞裡痞氣的。

傅今辭嘴角微揚，瞥向窗外故意按響喇叭，挑眉特欠兒道：“好狗不擋道。”

江北川彎腰将撐窗口調侃句，“诶，傅哥——”

話沒說完。

傅今辭壓根沒想搭理，踩住油門“嗖”地挪開視野。

仿若野豹馳騁沙場般傲慢與熱血，瞬間拉開距離。面前像迎面襲來刺骨的寒風，煽動全身衣角，屏息攥緊拳頭。

極緻且克制忍住口吐芬芳的沖動。

半秒——

“草！傅狗你TM真不是玩意兒！你給老子等着！晚上我不幹死！我TM不配當人！！！——”

喊聲劃破天際。

駕駛位置的某狗瞟眼後視鏡，露出特禽獸的嘴角，挑眉道：“怎麼？想跳車？”

“……”

慕栖瞥見江學長四肢亂跳，隐約聽見某些聲音。預測學長有些事情沒來得及交代，回過頭說：“江學長，好像後話跟你說。”

傅今辭散漫道：“這麼想聽他罵我呢。”

“啊？”

“嗯。”

“……那沒事了。”

尴尬——

誰家兄弟當場罵街，還TM一臉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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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近站牌。

慕栖提前說路旁下車，還特意解釋幾句。

傅今辭耐不住硬磨，即便沒回應任何，臉色也極其淡定，期間偶爾瞥向後視鏡。

某些舉動顯出回應，最後淡淡“嗯”了聲。

傅今辭幫忙提出行李箱，揣兜散漫斂着半眸落身前姑娘上。

選擇沉默像是在等某些回應，有點像變态。遲疑半晌，耽擱時間有點不妥。

慕栖接過箱子，禮貌說：“那我回去了。”

傅今辭埋怨說：“就這麼回去。”

“我沒東西落車裡。”慕栖說着，愣幾秒說：“咳……那個，我看江學長狀态不太好，有空你多照顧一下。”

“照顧？”

“……嗯。”

“他男的。”

“你不也男的麼，應該不吃虧。”

“呵~”

“照顧一下，沒什麼不好。”

“我不好，誰照顧。”

“啊？”

“要不——”

“那個，我該回去了，拜拜。”

慕栖預測某些将說的話，提前拉着行李轉身就溜。虛無身影像惹急的兔子，生怕被逮回繼續面對某流氓。

拉開距離。

慕栖瞥見車輛離開視野，默默松口氣。

繼續往前走，無意識回想起彼此聊天場景，特别是某句未說完的話。

腦海浮現許多答案，比如：“要不，你？”“要不，你呗。”“要不，試試？”

有點……不要臉。

但好像，還挺好的。

漸行漸遠。

他，從未離開她的世界。

高挑冷峻的身影，揣兜傲慢深陷刺骨漆冷的餘晖落幕。

黑衣陷于黑夜，傲慢一世的少年，永遠且堅定看着自己的方向。

從始至終，從未改變。

途中。

電話響起——藍牙接通。

江北川參與應酬酒局，明顯感覺身體不适便提前離開。站酒吧門前，攔截出租車。

通話記錄除傅今辭外，沒其他靠譜的人。

接通後，江北川哼哧半晌，含糊不清說：“傅哥，在哪呢。”

“路上。”

“嗯？路上？你不在家啊。”

“還沒回去。”

“你送人家姑娘，難不成留宿了？”

“我沒你那麼變态，有點兒事耽擱了。”

“哦，那行，回家接我一下。”

“我為什麼，接你？我有病啊。”

“那什麼，我去你那兒借宿一宿。你也知道我家情況，成天吵架，我嫌煩的慌。”江北川清醒說：“兄弟，我不嫌棄你，給我找個床睡就行，要不然睡沙發，再不濟地闆也行。”

“……到了，打電話。”

“……嗯，對了，别忘記給我準備套衣服，衣服都濕了，還有……”

話沒說完。

手機掉進口袋……

回到家。

傅今辭洗完澡，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出現客廳。缺失水分較多，嗓子略顯幹澀。

關掉客廳電視，朝廚房走去。

随後打開冰箱，拿出瓶水将喝時，“福氣”出現眼前扯着拖鞋。

傅今辭不以為然。

斂着半眸略帶無語瞥着“福氣”，像是說“有病吧。”喝完投進垃圾桶，壓根沒搭理“福氣”。

浴袍腰帶散落，随後重新系起。

進卧室的瞬間，哼哧聲傳進耳畔，舉動稍頓瞥向客廳。視野裡某醉酒男攤睡着，嘴裡念叨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