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前面的呢？”

“前面！”

他情緒激動，轉回頭，不料十三月早早轉身，他看見了她還沒穿上衣服的上身。臉龐再次“嘭”的下漲紅，雖然她烏黑的頭發從脖子兩邊垂下來遮擋了很多，但他看了就是看了。

“你怎麼還沒穿，穿穿上衣服？我，我不是故意的！前前前面當然是你自己塗了！你不要再戲弄我了！”

他再怎麼不感興趣不拘小節他也是男的，男女有别！

“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

“可你在咽口水。”

“我沒有！我口渴！”

該死的，他環顧一圈，發現房裡沒水喝，以後他就在房間裡備一壺水！

小狗不能再逗下去了，爆炸了可不好。

十三月穿好了衣服，輕輕撫臉擔憂道：“你幫我看看，我的臉還好嗎？”

“嗯？”

艾斯偷偷的用餘光看回來，确定她穿戴整齊不會出現剛剛的情況才回頭。

“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也被燙到了，你昨晚真狠啊。”

“……那，那不是我……”

艾斯的語氣弱下來，不知為什麼心虛起來。

“我看看……”

左臉紅了一塊，皮膚還皺巴巴，看起來也很嚴重。

這下艾斯更加自責了，他又道起歉，“對不起……”如果他沒能讓人控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沒有鏡子，我看不到，你能幫我塗藥嗎？”

“哦。”

他找不到理由拒絕，又拿起藥重操舊業。

“啊……”

“怎麼了？又重了嗎？我輕點！”

“艾斯你就不能吹一吹嗎？”

“……”

艾斯的手停頓住，他緊緊捏着嘴吧，好像在做什麼很為難的決定。

最後，他松了口，“我試試吧。”

他别扭的撅起嘴巴，顫抖的吹了氣，然而斷斷續續的，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十三月注意到，他的頭頂已經在慢慢的冒煙。

“……”

真的很為難嗎？

她擰眉，溫度越來越熱了，那吹來的風都是熱氣。

他好像個蒸汽機。

她感覺到披着的帽兜被碰了碰。

“你這個，擋住了。”

觸碰的艾斯解釋道。

“你額頭還有點紅，我，我将帽子取下來吧。”

“……”她低着頭，沒有回頭，頭上的重量卻越來越輕，最後頭頂變涼。

她慢慢擡眸，看了眼艾斯。

他沒注意，隻是認真的撥開她的發絲，給額頭抹藥，羞恥的開頭結束後他好像已經接受了給傷口吹氣的行為，越來越自然。

最後還是她的視線太熱切，他才看她的眼睛，“怎麼了？我又使太大力了嗎？”

受傷可憐又偷偷觀察主人動作的小狗。

這是艾斯對掀開帽兜後十三月的印象，都不像平時調皮搗蛋的臭貓了。

他知道如果讓十三月聽到他心裡的想法，他一定會被她用爪子撓爛的。

“你沒吹到。”

“什麼？”

“你離得太遠了，沒有吹到傷口。”

“啊？還，還遠嗎？”

他沒心情想其他事了，頭靠近了一些，“那這樣呢？”

熱氣吹到傷口上，十三月抓着衣服忍耐着，誰讓這是她挑起的呢？強顔歡笑道：“……不是呼呼的吹，要把嘴巴壓扁一些，像這樣。”

她做了一個示範，微微嘟起一點點唇，對着艾斯的臉輕輕吹了氣。

涼涼的，一股香氣，艾斯聞到了撲在他臉上的氣息。

好香，是吃了什麼口香糖嗎？

“艾斯……艾斯？”

“啊？”

“你學會了嗎？”

“哦，哦哦，我會了！”

他再靠近一些，學着十三月的樣子吹氣，一邊塗抹藥膏。

他吹一口氣就要吸回一口氧氣，這次的氧氣裡卻帶着清香的味道，還有些清涼。

是燙傷膏的味道嗎？

他吹着吹着，眼睛一轉，看見了十三月輕顫的睫毛，它半垂着，看着下面。白皙又細長的脖子從衣領裡伸出來，往下的胸膛因呼吸起伏着……他甚至能聽見十三月的吞咽聲，害的他也跟着吞了一下口水。

她沒聽見吧？

應該沒聽見。

“痛嗎？”

他不自覺問出聲。

“嗯。”

“那我再輕點！”

再吹輕一點。

他收斂神緒，全心全意投入抹藥大業之中，

“好了。”

“繃帶呢？”

“還要包繃帶嗎？包繃帶會好點，拿來吧。”

艾斯拿着無菌敷貼和繃帶，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這項工作。

十三月任由他從後面解開衣服，他一絲不苟的包紮着圈着繃帶。

臭小子還真難撩啊！

“好了。”

包紮好，又幫忙把衣服穿回去，艾斯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高興的起來，終于結束了！

“你能起來嗎？”

他向十三月伸手。

十三月把手搭上去，稍微用力借力起來，忽然腳一軟，她就往前栽去。

“小心！”

艾斯立馬接住了她，摟着她倒在了地闆上。

“你沒事吧？”

十三月揉着腳，“腳麻了……”

隻是腳麻了……

“那我抱你起來吧。”艾斯把人抱起來，看了看周圍，不知道該把她放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