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大叔在點滴的藥物作用下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丢斯他們準備拔針離開,少年忽然開口讓他們留下。
他站在門口,身上充滿局促感,别過臉道:“喂!我爸爸讓你們留下吃晚飯!”
“诶?”
兩個人面面相觑,好心得到好報了嗎?
他們回到客廳坐下,背帶褲少年在廚房勞作。
“你說,我們應不應該把十三月也叫來?”
艾斯忽然道。
“你回去時沒遇見她嗎?”
丢斯背對着桌子,手臂被放在桌面上撐着身體,随你打量客廳。
“沒有,我叫了幾聲也沒有人回應,她應該下船了吧?”
“她果然神出鬼沒的。”
背帶褲少年端菜出來放在桌面,艾斯和丢斯都站了起來,想伸手接過,卻被他躲了過去。
“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能做。”
“我們就這樣幹坐着等着吃飯,有點難以心安理得啊。”
“那……能幫我劈柴嗎?就是外面的那些廢柴,都劈了。”
“沒問題,都交給我們吧!”
兩人豎起大拇指,挺胸擡頭,自信滿滿的走出去,這種劈柴都是小意思!
斧頭隻有一把,于是兩人分工,一個劈,一個放。
那個少年聽着聲音,偷偷在門後面看了幾眼他們,确定他們是不是老實劈柴。
他們把柴劈完後,少年也做好了飯菜,正端着一盆湯出來。
“哇哦!很豐富啊!”
他們進來看見桌面有素有葷還有湯,贊歎了一句。
少年把碗裝上飯遞給他們。
“你父親不出來吃飯嗎?”
丢斯問道。
“他還不能吃飯。”
“是嗎?你這裡有酒嗎?”
“有飯吃就不錯了,丢斯你還挑?你不要理他,能吃的熱騰騰的飯已經很不錯了,我們船上都沒有人會做飯,你要不要上船和我們一起去冒險?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艾斯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忽然想起他還沒做自我介紹,他放下了碗站起來對少年鞠躬,“失禮了,我的名字是艾斯,他是丢斯。”
“我才不會去做海賊!”
少年一聲吼,把人吓住,他反應過來後又低聲道歉。
“對不起,我……”
“哦,沒關系,是我唐突了。”
艾斯笑笑,毫不介意對方的态度。
“不過話說回來,你從開飯的時候,就一直在發抖,為什麼。”
丢斯盯着少年說道,他的問話卻讓他打翻了碗筷。
他的反應不對勁。
少年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艾斯還蹲下來幫忙。
“你沒事吧?”
“沒,你們繼續吃吧。我手受傷了,是前幾天受的傷。”
他拿着摔碎的碗到門外扔掉,客廳裡還剩下艾斯和丢斯兩個人。
等少年回來的時候,原本應該在吃飯的兩個男人此刻卻趴在桌面上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般,艾斯的嘴裡還有一半的飯菜。
他顫抖的靠近,哆嗦着手去探他們的鼻息。
沒了。
呼吸沒了。
死了嗎?
他不知道,他手裡多出了一把匕首,慢慢舉起來,因為緊張而急促呼吸着,他想了很多,最後一閉眼猛地刺了下去。
想象中的鮮血橫飛沒有,他的手腕被捏住,他睜開眼艾斯和丢斯都醒了過來。
“哐當——”
匕首掉在地上,他心死如灰,“你們騙我!你們沒吃!”
“我們也沒想到你要殺我們啊!”
要不是他多了一個心眼,今天就要栽在這裡了。
海賊的冒險果然步步都驚險萬分啊!
“浪費了一桌子好菜。”
“都是你們海賊!搶走了爸爸的心血還打傷了爸爸!你們怎麼不去死!我就是想下毒殺了你們!都是你們該死!”
少年情緒激動,掙脫了艾斯的禁锢,撿起了匕首沖上去胡亂揮刀。
靠這種憤怒揮舞的刀劍是殺不了他們的,連碰到都難。
還很快被抓住手腕,搶走了匕首。
掙紮間碰掉了他的帽子,散落一頭桔色的齊肩發。
“住手!咳咳……别打了貝娃咳咳……他們不是上次那幫人咳咳……”
這裡的動靜吵醒了父親盧卡斯,他拖着病體靠在門口叫住自己的女兒。
是的,這名少年其實是隻有14歲的女孩。
“别鬧了貝娃……這兩個年輕人不是他們。”
況且,再鬧下去可能會有危險的。
“大叔你醒了啊?不要勉強啊。”
艾斯将盧卡斯扶着讓他坐到凳子上休息。
“請原諒我的女兒,我代替我的女兒道歉咳咳……”
“爸爸!”
被松開後的貝娃沖到了父親面前,還推開了艾斯,不讓他靠近。
老父親語重心長的讓她道歉,“貝娃,你應該為你的魯莽道歉。”
“不,道歉就不用了。”艾斯舉起雙手推脫,“我們并沒有出事,那些菜并沒有吃進肚子裡。”
他理解,平民對海賊的态度。不招人喜歡是對的。
海賊本來就是惡人。
“我又沒有下到菜裡!”貝娃喊了一句,在她父親的注視下别扭的說道:“在飯裡,我把毒藥放進飯裡煮了。”
丢斯拍拍胸膛,“還好我們沒吃飯。”
貝娃又補充了一句,“碗筷我泡了毒水。”
“什麼!”
“不要緊不要緊,任何毒藥抛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隻要不是見血封喉毒就行,你下的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