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
“走走走,我們快走。”
說着,兩個人就裹挾着他朝着外面走去,樓梯口外面走過一個轉角就是電梯,光線明亮,人來人往,活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三個人用那種詭異的姿勢出現在那裡的時候,送文件的、等着坐電梯的、正在工作的,都朝着他們看了過去。
這種明亮、人多的環境也給那兩個人帶來了安全感,兩個人都露出了如負釋重的微笑,然後松開了抓着楚環手臂的手。
意識清醒了,他們也終于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了,反正等到楚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面前就隻剩下了兩道倉惶的背影了。
楚環的臉上也逐漸從平靜變得慌張:“等等?”
好歹給大家給大家解釋一下吧,他是無辜的啊!他們可沒有三人行啊!
“……”
“牛哇,楚環,男女通殺啊!”
果然,楚環剛坐在自己位置上,周圍人就迅速圍了上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說,我其實就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你們信嗎?”
“你們都那個樣子從角落裡出來了,你覺得我們信嗎?”
楚環睜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說話的那個同事,他肯定地說道:“我信啊!”
那男同事看着他的眼睛卻突然愣了一下,楚環的眼睛之前有這麼黑黝黝、清淩淩的嗎?
他像是第一次看到楚環一樣,開始仔細的打量着他的臉,頭發有點長,因為主人沒來得及打理,現在還胡亂翹着,露出了全臉。
臉小又白,眼睛大,嘴巴紅潤潤的,現在有些苦惱的抿着,讓那一點唇珠看起來異常引人注目,簡直就像是成熟漿果一樣甜蜜。
楚環之前是長這樣的嗎?
呆愣的男人很快被八卦的其他人推開,有人問道:“你怎麼回事啊,楚環,你什麼時候程虹,嗯哼?”
楚環把腦袋砸到了桌子上,哼哼唧唧道:“沒有啊,我真的是一個無辜路人啊,你們看到的,我就是出去接電話的嘛,我的清白……嘤。”
有人在他的腦袋摸了兩把,笑道:“你的清白沒有喽。”
同時也有人抓住了重點,“你是無辜路人的話,那你的意思就是程虹和那個實習生……?”
周圍人都頓了一下,然後齊齊說道:“哇偶——”
楚環瞬間擡起頭,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牛逼啊——”
“程經理結婚了嗎?”
“好像沒有吧?”
“那實習生為了什麼,就為了轉正?不會吧,就業形勢已經嚴峻到需要賣身求榮了嗎?”
“……”
“都在幹什麼!?”
就在衆人興奮的時候,一道身影無聲的停留在了他們的背後,一瞬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楚環的身邊。
“楚環,來一下我辦公室。”
來了,果然來了,他今天好像真的有點倒黴了,難道他爹說的其實是真的?
進了經理的辦公室,耳朵自動忽視經理鋪墊的畫大餅的話語,看着面前坐在的秃頂男人光滑的頭頂,楚環漫無邊際地想。
但是現在的工作是真不好找啊,他畢業的學校也一般,還是學的工商管理,雖然現在這份工作,上司無能還愛甩鍋,同事關系複雜,到處都是關系戶,但是工資還不錯 ——隻是和他的其他同學相比還不錯,真是聞着傷心聽着落淚了。
“楚環,你今天的行為很出格啊。”
楚環垂着頭,乖順地說道:“是,下次一定注意。”
“我們公司是明令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而且你的行為還不隻是辦公室戀愛啊。”
“我沒有。”
“你這個月績效……你說什麼?”
秃頂男人似乎對楚環的反駁有點意外,腦袋擡了一下,然後楚環就看到了他腦袋上剩下的幾根毛也跟着他的動作抖動了一下,就那幾根毛還梳了一個造型,彎彎的,動起來就跟細細的蚯蚓差不多。
動什麼都不能動他的工資!
楚環伸出手,撐在桌面上,盯着面前的男人說道:“我和他倆都沒有除了同事以外的任何關系,我就是路過樓梯遇到了他們,你可以把程經理叫過來問。”
秃頂男人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還真的站起來出門去了。
楚環對他的行為也毫不意外,程虹是實幹派,比他有能力得多,他可沒本事對着程虹呼來喝去。
楚環朝着外面看出去,一些同事就朝着他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沒多久,秃頂男人就挺着一個啤酒肚就回來了,四肢短短,簡直就是一隻□□。
說□□都是侮辱了□□了,□□,就是蟾蜍,屬陽,金蟾、月蟾都有好寓意的咧。
就是不知道程虹怎麼給他說的,反正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點恍惚,連扣楚環工資都忘了。
“你,你先出去吧。”
楚環一聽,直接放下準備給他倒水的水壺就走,本來他還想讨好一下,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好耶!
“楚環,績效被扣了多少?”
他剛坐下,就讓人轉過來問他。
楚環笑得開心,眼睛彎彎地說道:“沒扣!”
“哦,他轉性了?”
“都說了我是無辜的路人了。”
“這不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嗎?你小子運氣好啊。”
“嗯哼。”
但是過了今天以後,楚環發現他現在的好運就像是煙花一樣,轉瞬即逝。
先是他的搭檔出了一個大岔子,導緻他被連坐,績效這次是真被扣光了。
楚環很不服,連坐什麼的就是時代糟粕啊,是應該被取締的!
接着又是隔壁部門出了岔子,程虹生病了,工作上出了好幾次錯,甚至被通報批評,那個叫薛照的實習生辭職了,一些看不見的隐秘的東西好像也開始在人和人之前流動,辦公室的氛圍變得奇怪。
過了兩天的一個早上,楚環在自己位置上抓緊時間喝豆漿吃包子呢,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背後,說道:“楚環。”
楚環被他吓了一跳,一口豆漿差點全都嗆進氣管裡,他咳嗽着轉頭看過去,“咋了,陸哥。”
陸成是他的同事,和他的關系一般,聽說家庭條件很不錯,和上頭某個領導有關系,開的車比他們經理的都好,不過平時挺低調,除了拒絕加班比楚環更有底氣外,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
“沒事吧?”
陸成拍了拍他的背,一臉關切的樣子。
楚環被他搞得丈二摸不着頭腦,他扯了一張紙把嘴上的豆漿擦幹淨了,問道:“陸哥,你今天有點奇怪啊?”
楚環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後笑道:“你有事情求我吧?”
陸成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接觸到了他的視線就變得緊張,他支支吾吾地一會兒,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對着他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說。”
楚環朝着他們經理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裡面的秃頂男人還沒來,就點了點頭,說道:“行啊。”
楚環跟在他的背後,兩個人走過了擁擠的電梯,一個轉角後,又是那個熟悉的樓梯間,周圍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下面吹上來一股風,楚環的腳步頓了下。
怎麼又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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