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蘇夢枕二人送至醫館門口,阮言突然想起什麼,讓他們先等一下,跑去桌子旁拿起早已寫好的藥方,又匆匆回到門口遞給蘇夢枕道:“對了,麻煩你提醒一下你師妹:别忘了去采藥!”
阮言強調道:“告訴她不要想蒙混過關,我發現了後果很嚴重。”
系統是可以檢測到藥材的生産地和生産時間的。
待回到神侯府,阮言意外偶遇到了回來複命的鐵手。
這個壯闊健碩的男人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客氣地抱拳道:“阮姑娘。”
阮言也客氣地跟着點點頭,思及并竟是無情的師弟,關切地問道:“可有受傷?”
鐵手笑道:“無礙,有勞姑娘關心。”
阮言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和對方告别後轉身向小樓方向走去。
“我有點想追命了。”阮言對001道。
在神侯府,除無情外,也就追命與嚴魂靈和她關系不錯,但現在嚴魂靈忙的團團轉,追命也被派出了京城,無情幾乎住在六扇門,她在這裡悶的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四大劍童倒是總有兩個人跟着保護她,但他們總是一臉恭敬像對待長輩,實在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對象。
可惜冷血和鐵手不像追命那般健談,反而一個個都有些内向。不然還有兩個人可以聊天。
阮言在心裡惋惜地歎了口氣。
這着實是個誤會。
冷血不是個外向的性子倒是事實。但鐵手卻絕不是個沉悶嚴肅的人。恰恰相反,對方性情謙和,為人甚至可以稱得上開朗。
隻是阮言畢竟是個姑娘,加之又是自家大師兄的恩人兼暧昧對象,鐵手與阮言又算不上熟悉,平日自然見面以客氣有禮居多。
左思右想反正無事,阮言又回到小樓拿起了自己的醫術。
001見狀簡直歎為觀止。
【你是我見過最愛學習的宿主了。】001道。
金風細雨樓
作為江湖頂尖勢力之一,金風細雨樓稱得上氣勢磅礴。
在見到王小石和蘇夢枕後,溫柔面上一驚,忙上前道:“師兄,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得知蘇夢枕回來的消息後匆匆趕到的白愁飛和楊無邪也忙問詢情況。
王小石在醫館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小心将三個琉璃瓶放至桌子上,道:“就是這三瓶藥。”
“好漂亮!”溫柔眼睛一亮。
此刻是正午,陽光正好,透過窗紙照在琉璃瓶上,折射出五顔六色的光,越發顯得瓶子流光溢彩。
溫柔下意識上前一步,伸手想拿起來仔細看看,卻被王小石攥住了手腕,頓時不高興地癟了嘴。
憤憤地甩開王小石的手,但到底知道輕重,沒再說什麼。
身為金風細雨樓總管,楊無邪向來心思缜密,見狀忙叫人帶籃子和軟布過來,小心地将三個琉璃瓶放置墊了十幾層軟布的籃子裡,又将籃子放置桌子中央,這才松了口氣。
楊無邪重新将視線轉到自家樓主身上,眼神凝重:“按阮姑娘所說,樓主,隻怕我們的猜測成真了。”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蘇夢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金風細雨樓戒備森嚴層層把守,在這種情況下能下毒成功,對方隻會是蘇夢枕極親密之人。
王小石亦面色難看:“大哥,這個人會不會和給你下阿芙蓉的是同一個人。”
阿芙蓉正是用罂粟所制的藥品之名。
溫柔緊咬銀牙:“要是被我捉住那個吃裡扒外的家夥是誰,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蘇夢枕沉默不語,被至親之人背叛總是令人心傷,但他畢竟是蘇夢枕,令金風細雨樓之名徹底響徹江湖之人。他将這些情緒壓至心底,面上仍是一派的平靜從容。
蘇夢枕咳嗽了許久,待平複好呼吸後方淡淡道:“楊總管,睨提的那個計劃,可以實施了。”
看着随着咳嗽面上越發毫無血色的樓主,楊無邪擔憂道:“屬下定會竭盡所能,樓主身體要緊,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愁飛這時突然開口道:“此刻應是午膳之時。”
衆人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
楊無邪忙叫下人們去準備午膳。
溫柔則撇了撇嘴,“師兄你快點吃飯,早點喝藥也好,正好可以看看她到底是騙子還是真有本事!”
她一直覺得阮言這個人不太靠譜,但師兄信任無情捕頭,對這個突然冒出的、無情捕頭擔保過的神醫也很信任,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要是沒效果,她就去帶人砸了那破醫館。
“溫柔,這是藥又不是什麼太上仙丹,怎麼可能一喝就有效果。”王小石有些頭疼。他不懂對方為什麼對阮姑娘這麼大敵意。
溫柔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溫柔——”蘇夢枕面色嚴肅,“不過阮姑娘能否治好我,她都于金風細雨樓有恩。”
此次若非對方發現他中了罂粟之毒,讓他能夠在攝入量不多時便開始戒除毒瘾,否則待時間一長,他身子完全被此毒蛀空,怕是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
她可還沒忘記上次王小石幫阮言說話的事。
金風細雨樓的廚子,自然是頂尖的廚子,縱使蘇夢枕重疾纏身,忌口衆多,清淡的飯菜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蘇夢枕雖毫無胃口,但到底逼着自己吃了一些。
王小石将琉璃瓶過去,蘇夢枕接過,打開了上面的蓋子,忍不住在心裡贊歎瓶子的設計精巧。
見自己師兄已經喝了一口,溫柔立刻問道:“如何?”
蘇夢枕忍不住一怔。
在藥水喝下去的瞬間,他感到一股暖流流至四肢百骸,全身似泡在溫泉裡暖洋洋的,身體立刻感到輕松了不少。
“這……”
蘇夢枕心神巨震,縱使他見多識廣,也從未遇見過這種效果幾乎稱得上神異的靈藥。
此藥若是流入江湖,定會激起一片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