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請人,總需付出代價,而陸小鳳的代價,便是他的兩條胡子。
陸小鳳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臉,滿是心痛道:“若知姑娘如此神通廣大,便不叫西門來了。”
“這樣不好嗎?”花滿樓雖是陸小鳳最好的朋友,但他有時候也不介意去看對方的笑話,“現在我倒真有些可惜自己看不見了,倒不知四條眉毛的陸小鳳突然沒了兩條後是什麼樣子。”
“四條眉毛?”阮言驚訝地捂住嘴,莫非對方也是個妖怪?
花滿樓笑着解釋道:“因着陸小鳳的胡子與眉毛相似,因此才有的稱呼。”
就是外号啊。
阮言了然,但她立刻有了新的疑問:“那他為什麼不叫四條胡子?”
花滿樓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這個名号好!以後我便這般稱呼他!”
陸小鳳苦笑一聲,摸摸自己的鼻子,自我調侃道:“許是江湖人都未有阮言姑娘這般有趣的緣故。”
三人叙了半天舊,待餘光不經意瞥見屋内抱着的二人,阮言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麼,她一拍腦門,向陸花二人詢求幫助:“我力氣不夠,你們能幫我把他們帶到無情那裡嗎?”
陸小鳳與花滿樓自無不可地應下了。
陸小鳳掃了屋内之人一眼,目光深邃,這般手段,卻不知這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作為江湖人,陸小鳳對于官府自然渾身别扭,花滿樓雖沒什麼感覺,但向來體貼的他自然不會忽略朋友的感受,在将上官飛燕與霍天青帶到無情跟前後,二人很快便告辭離開。
無情讓下屬退下後,轉着輪椅的輪子來到躺在地上的二人面前,掀開布袋後目光一凝。
他明白為何要将這二人的頭套上布袋帶來了。
無情目光轉向阮言,眸色一深,神鬼手段,果真莫測。
被觀察的少女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來到他跟前蹲下身子,雙手扶着輪椅,擡起頭亮晶晶地望着他,滿臉都寫着“快誇我!快誇我!誇我!”。
像一個毛絨絨的松鼠想要堅果,身後似乎能看見一條一個勁兒搖晃不停的大尾巴。
無情手指微動,猶豫一瞬,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你做的很好。”清冷如月的聲音響起。
少女的眼睛更亮了,幾乎biubiu地發射着小星星。
“但是——”無情話鋒一轉。
阮言的心也跟着提起來。
低眼看向幾乎趴在自己腿邊、聞言立馬面色一緊的姑娘,無情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江湖險惡,各種算計令人防不勝防,阮言姑娘雖出身特殊,有神鬼手段,還應小心為好。”無情叮囑道。
阮言小雞啄米似點頭,見對方似已經交代完的樣子,阮言狐疑不已,半晌試探地伸出小腳腳,“那個……無情,你沒有别的要說的了嗎?”
“确實有一事。”
阮言心髒一緊。
“不知這二人何時能恢複正常?”
阮言立刻呼出口氣,“等太陽下山就可以了。”
無情微微颔首,不再言語。将書桌上的文書拿來處理,金鵬王朝牽扯甚廣,他需謹慎處理。
這是……沒事了?
阮言自以為不着痕迹地偷瞄了對方好幾眼,見後者一副沉迷公務的樣子,悄悄松了口氣。
吓死她了,還以為要挨訓呢。
放下心中重擔的阮言無事一身輕,登時睡意也上來。
少女打着哈欠來到書桌前的花盆旁,正要變成草把自己栽進去,突然發現花盆裡竟然已經有了一個植株。
阮言:“……”
阮言:“!!!”
阮言雙目瞪大,睡意頃刻被吓沒了。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重新仔仔細細檢查了下花盆。
沒錯,這是她的盆!
沒錯,裡面是有一株草!
阮言:“……”
這是哪來的野草敢搶她的花盆!
阮言登時怒了。
她氣勢洶洶抱起花盆,“砰——”的一聲重重放在無情面前,怒氣沖沖道:“這個野草是誰?!”
他竟然有了别的草!
用的還是她的盆!
看着被花盆壓在底下的公文,無情動作一頓,待聽清對方在說什麼,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見少女傷心欲絕的質問。
“你是什麼時候去沾花惹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