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看風景。”戚尋聲被她這笑容搞得瘆得慌,手指緊捏着背包系帶,裝作不經意地指向身後的玫瑰莊園,“這裡還挺特别。””
見她沒說話,戚尋聲心裡怵得慌。
“你怎麼也不弄個路标,這也太容易迷路了。”
“……”
無人回應。
“我說我是去找洗手間的你信嗎?”
“……”
隻有眼神對視的冷暴力,戚尋聲敗下陣來,舉手投降:“好吧我承認,我是打算逃跑,但迷路了。”
她話音落下,祁昭的臉色總算緩和了點,從沙發上起身。
戚尋聲小跑着跳到她身後,對方比她高小半個頭,她不服氣地踮着腳走路,邊問:“你這裡好邪門啊,我剛剛怎麼跑都跑不出去,一直繞圈圈,跟鬼打牆似的。”
祁昭上了旋轉樓梯,沒回應。
戚尋聲接着說:“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害怕嗎?你沒有家人嗎?”
剛上完一層樓梯,祁昭停住了步伐。
跟在她身後試圖和她攀比身高的戚尋聲被她這麼一停頓,措不及防地撞上了她的後背,腦門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你幹嘛……”
房子裡光線本就昏暗,祁昭還背着光,整張臉都埋在黑暗裡,戚尋聲才發現祁昭換了裝扮,褪下了她常穿的紅色長裙,換了身天青色旗袍,開叉到大腿部位,頭發也用玉簪盤了起來,整個人風情萬種。
接收到祁昭冰冷不耐的眼神,抱着能屈能伸的想法,戚尋聲将原本想說的話咽了下去,脫口而出:“幹嘛這麼漂亮!想迷死誰?”
那瞬間她瞧見祁昭眼裡的寒冰融化。
這人吃軟不吃硬。
吃誇不吃罵。
戚尋聲在心裡默默記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戚尋聲從來都不是魯莽的笨蛋,别人的地盤,她必須得聰明點。
“沒有。”
“什麼?”
正想着計謀的戚尋聲沒反應過來。
許是被她誇爽了,祁昭竟然十分耐心地補充回答:
“沒有家人,不害怕。”
沒有家人=渴望愛。
不害怕=勇敢。
“沒關系,我以後就是你的家人。”
“……”
“你勇敢我膽小卻聰明,我們可以互相保護!”
“……”
這不得把你感動壞了。
戚尋聲仰頭望着她眼睛,眨着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
“啧——”
她好像聽到了祁昭的冷笑聲。
“算計我的時候把眼睛閉上。”祁昭淡淡道。
戚尋聲:“……”
這人跟人精似的。
戚尋聲撇嘴,繼續跟在她身後往樓上走,停在了一間房門前,祁昭推開門,房間裡幹淨整潔,陳設也簡單漂亮,主色系是淺粉色,和她的房間很像。
她猜測這是祁昭為她準備的房間。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戚尋聲渾身不舒坦,“你不回答我我今晚沒辦法睡覺了。”
祁昭轉過身望着她:“說。”
“你是人是鬼?還有你那玫瑰莊園裡有什麼?我為什麼會走不出去?”戚尋聲總覺得這裡涼飕飕的,按照她的經驗,這種情況附近應該圍繞了不少鬼才對,但她一個也沒看見。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麼是這城堡有問題,要麼是她的能力出了錯。
祁昭彎腰俯身,平視她目光,唇角勾勒出奇怪的笑容。
她靠得太近,身上的氣味和目光都有很強的入侵意味,戚尋聲不得已轉移視線,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白皙如玉的脖頸,那鎖骨凹得能裝下一汪清泉,若是咬上一口,多道月牙不知會是怎樣的場面。
祁昭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兩指尖捏着她下巴,逼她直視自己,低頭輕咬住她的唇,微微用力,那嬌嫩的唇瓣就有了血漬,她松開手指,笑容散漫玩味。
而戚尋聲早已經呆滞,傻傻地擡手觸碰令她吃痛的唇瓣,血腥味彌漫進她的口腔時,她才反應過來大喊:“祁!昭!”
這人屬狗的嗎?怎麼莫名其妙咬人?
她隻是問她是人是鬼,不回答就算了,咬她做什麼?
“嗯?”祁昭偏頭,勾唇,“你不是想咬我嗎?”
戚尋聲臉上的憤怒神色瞬間凝固,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祁昭怎麼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