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祁昭的畫面消失,蘇菁就聽見了身後微弱的聲音,她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祁昭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戚尋聲并未理她,大腦飛速運轉着,将方才從電視上看到的人同夢中的人作比較,臉型正确,五官正确,身上的痣不确定。
“看什麼看什麼!你不許看!”蘇菁見她還盯着電視機沒動靜,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整個人張開雙手擋在她面前。
戚尋聲習慣了她的霸道和胡攪蠻纏,以往不會同她計較,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勾了勾唇,微微彎腰垂眸看向她:“你喜歡她。”
戚尋聲一米六八的個子,比蘇菁要高幾厘米,氣勢上就赢了。
“關你什麼事兒!”蘇菁踮腳叉腰平視她。
以前都是姐姐蘇韻幫着她拿捏戚尋聲,再不濟也有媽媽幫着她,平時戚尋聲也都是繞着她走,也不知道今天發什麼瘋不僅回家了,還和她套近乎。
“她很漂亮,我要了。”戚尋聲彎唇笑了笑。
蘇菁很少看見她這麼自信的樣子,在她記憶裡戚尋聲從小就被她們欺負。
戚羽霜在世時,盧清漣還和她是好友,便常常帶着蘇菁和蘇韻去她家玩,那時候她和姐姐就不喜歡戚尋聲,所以從小就喜歡針對她。
那時候的戚尋聲也很聽話,從來不反抗她們。
她沒聽錯吧?
戚尋聲竟然和她宣戰?
“那可是祁昭,你憑什麼以為你能配得上她。”蘇菁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隻見過祁昭一次,還是在朋友家,昨天祁昭雖然來了,卻沒有進家門,聽說還沒下車就開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遇上急事了。
“而且你難道不知道祁昭姐姐有喜歡的人了嗎?”蘇菁說起這話臉頰漸漸染上了紅暈。
戚尋聲本不想搭理她,但見她這副嬌俏害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你不會說她喜歡你吧?”
“正是!”蘇菁唇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神得意自滿,“要知道祁昭姐姐可是從來都不會接受别人的邀請,但是她接受了我的邀請。”
戚尋聲若有所思:“你邀請的?”
蘇菁眼神嫌棄:“不然呢?還能是來看你的?”
戚尋聲長長地哦了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撩了撩耳發,臉上迅速染上了紅暈,模樣嬌羞:“她沒跟你說我們的事兒嗎?”
“你臉紅什麼?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蘇菁臉色迅速變得難看起來,并不相信她的胡言亂語。
“她呀,昨晚還和我待在一起說要和我結婚呢~”戚尋聲故作糾結,“沒想到妹妹也喜歡,這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反正也沒人會告訴祁昭。
能讓蘇菁不開心,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果然,話一出口蘇菁眼神都變得兇狠起來,要拿旁邊的家夥揍她,讓她不要胡說八道。兩條在旁邊圍觀已久的狗迅速跑到她面前擋住蘇菁,跳躍的動作過猛吓了蘇菁一大跳。
樓上的蘇通明和盧清漣聽到響動立馬跟下來查看,見靠山來了,蘇菁立馬哭着撲進盧清漣的懷裡,指着戚尋聲說:“媽媽她欺負我!”
蘇通明也露出心疼的表情,過去安慰蘇菁,轉頭看向戚尋聲時,心疼已經變成了責怪,這樣的眼神戚尋聲見過很多次。
如果不是她已經長大,此刻她将面臨的就不止是一記兇狠的眼神。
戚尋聲再怎麼堅強也隻有十九歲,此刻在這個家格格不入的隻有她。
蘇通明原還想指責她兩句讓蘇菁開心,但人已經轉身離開,他隻得對着空氣罵罵咧咧:“白養你這麼大了,隻會欺負妹妹。”
……
她步子走得很快,直到身後的聲音完全消失在耳邊她才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别墅。
這是她的家,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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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古老藝術的别墅城堡裡,祁昭躺着搖椅上搖晃着手裡的紅酒杯,那雙勾人魂魄的雙眸半睜着,聲音慵懶:“她真這麼說?”
一隻飛蟲環繞在她耳邊,發出嗡嗡的聲音:“是的是的。”
她輕抿了口紅酒,若有所思。
“主人主人,我什麼時候能回來?”飛蟲是祁昭養來保護玫瑰莊園的,沒想到有天飛出莊園是為了保護這麼一個小孩,這讓她很不服氣。
祁昭抿着紅酒,宛若冰霜的妖娆紅顔露出了笑容,她低喃:“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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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戚尋聲在網上搜尋了許多有關祁昭的消息,花了兩天時間,将搜索到的信息做成了文件。
一頁紙。
辛辛苦苦兩天兩夜,隻得到了一頁紙的信息。
祁昭這個人實在太神秘了,掌控着整個洛城的商業命脈,卻沒有多餘的信息洩露出來。
不知道她家庭狀況,不清楚她名下具體房産,就連記者要采訪她都隻能通過擅自登門拜訪的方式。
那天戚尋聲看到的新聞并非祁昭自願接受的采訪,而是記者不請自來,所以鏡頭隻拍到了祁昭的一部分臉。
她就說,怎麼會有人這麼裝,讓記者來,又在車裡躲着,還猶抱琵琶半遮面,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雖然她确實是個人物。
戚尋聲彈了彈自己手裡的紙張,最下角還特意印上了祁昭的半張新聞照。
這兩天夜裡,她都沒再做那樣的夢。
雖然不清楚祁昭到底是不是她夢裡面的“女鬼”,但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有蹊跷。
要得到答案就必須從祁昭下手。
但偏偏祁昭不是一般人物,她想靠近都很難,世人唯二知曉的有關祁昭的信息就是曦月大廈和價值千萬的玫瑰莊園。
曦月大廈很容易進,祁昭如果會出現在那兒,這些年就不會沒人見過祁昭的真面目了。
所以,她隻能将希望寄托在玫瑰莊園上。
花開有花落之時,但這片玫瑰莊園一年四季都盛開,曾經轟動全網,引發很多人來洛城遊玩,就想一睹玫瑰莊園。
但後來有幾人回去後當天高燒不退,網上開始流傳玫瑰莊園不吉利的傳言。
玫瑰莊園外面有人守着,即便是最火的時候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去,這幾人是趁着半夜偷偷潛入的。
隻是沒想到從那兒回去後就高燒不退,逢人就說自己見鬼了,追問他們時卻又都記不清了,隻告訴别人裡面鬧鬼,去了隻會引來災禍。
也有不信邪的人,但最後都換來同樣的下場,就連隻是遠遠看了眼的人回家都感冒發燒。
越傳越邪乎,到最後玫瑰莊園這幾個字成了禁忌,沒人再提起。
而這次的新聞采訪又将玫瑰莊園重新帶到了大衆視線中。
很久之前戚尋聲就聽說過這處玫瑰莊園,隻不過那時候她忙于高考,并沒有将太多心思放在傳聞上,如今再聽到隻覺得虛假。
“有這麼邪乎嗎?”戚尋聲自言自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镯還沒找到,就這麼貿然前去似乎也不太好。
這兩天戚尋聲一直在嘗試聯系那位世外高人,但她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也聯系不上。
“叮——”
她家門鈴響了,通過監控器她看見單仙敏正站在門外,張阿姨給她開了門。
戚尋聲從房間出來,下了樓。
單仙敏已經在她家客廳沙發上坐着等她了,見她來眼睛都亮了。
“你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單仙敏将自己的手機打開,切到新聞畫面:“你看這玫瑰莊園是不是很美?”
“還行。”
“你看這就是祁昭,是不是很漂亮?像神仙一樣。”單仙敏雙手合十,整個人冒着粉紅色泡泡。
單仙敏給她看的正是那天她在家時看到的新聞畫面,再次看見祁昭的臉她依舊覺得不爽。
“她,”戚尋聲指着手機上的人,“漂亮?”
單仙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戚尋聲嗤笑:“要是我告訴你,我夢裡面的人就是她呢?”
單仙敏石化,看看手機又看看戚尋聲,最後确認:“你得臆想症了?”
戚尋聲見她不信,也沒解釋,說出來誰會信呢,舉世聞名的商業大佬祁昭會和她夢裡面的女鬼長得一模一樣。
“這可是祁昭!十五歲建立曦月集團的祁昭,你跟我說她是你夢裡面那個女鬼?”
戚尋聲還是沒說話。
單仙敏這才安靜下來,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你沒騙我吧?”
戚尋聲點頭。